权的食俸官.刘守有又不是严鸿,他以文臣之后入职锦衣,那是卧薪尝胆,宁为鸡头,一心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这一来一腔壮志就都化东**水,
反而落得惹人耻笑了。
说到此,陆兰贞嫣然笑道:“刘守有那厮好生无趣,只会写些歪诗,既无意境,更不合格律。况且咱又不是考状元,谁耐烦看那些东西。严兄你说
的这些本子才好看,谁是才子谁是草包,一试就试出了真假。严兄,你再说个故事我听。”
要说谈论诗文,严鸿自认不成。不过要讲故事话本,他倒是轻松无压力。他如今有意哄住陆兰贞,略一思忖,便又将《三言二拍》里,杜十娘怒沉
百宝箱的故事摘出来讲了。此时冯梦龙都还没出生,这个故事自然没人知道。而且妙在这故事本来就是明朝人写的,比之复述西洋剧本,还少一层
麻烦。陆兰贞听完之后,义愤填膺,纤纤玉手握紧拳头:“这李甲、孙富好生可恶!可怜杜十娘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儿家,却落得这般结局!”却不
知是否又动了改编的念头。
光yin如梭,很快已是黄昏。待到用饭之时,陆炳已然端坐于席上,大概那八大长老,上百魔头,已经被他陆大都督督率锦衣卫数千jing兵扫荡了个干
净。见自家爱女眉开眼笑,陆炳脸上也多了喜容。陆兰贞不能久坐,片刻之后便回房休息,只有陆炳严鸿二人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炳才说道:“严贤侄,你的封赏我差不多打听出来了,是个四品的指挥佥事。本卫之中差事甚多,吩咐你什么差使也是为
难。老夫想来,本卫之中叙功、核过、赏罚、抚恤之事极为繁杂,非jing干之员不能为之。贤侄你是国朝少有的少年英雄,更妙在先前在严府管过生
意,查过账房。而此次下济南,用人叙功,甚是得体。这差事给你是最恰当不过。”
严鸿一听,心头暗惊。这份差事说白了相当于后世的组支不,说来辛苦,可是其中权柄之大非同小可。由于锦衣自成体系,铨叙工作不由兵部,而
是在卫内进行,否则保密xing无从谈起。只是在事后,把铨叙结果交到兵部,再由兵部下公文即可。
要知国朝此时制度模糊,条例不清,一件功劳到底是寻常劳绩还是首功、奇功,标准十分模糊。同样,有功就有过,过失到底是降级还是罚俸还是
革职乃至逮捕,也往往纠缠不清,这便要由铨叙的负责人来**作。这工作的重要xing和权柄,几乎不输于兵部职方司。
锦衣卫内的这个工作,以往是由陆炳亲自兼任,不设衙署管理,自然也无负责此事的佥事。如今陆炳让严鸿身居此位,基本属于因人设职,等于是
陆炳把自己的核心权力让渡了一部分出来,关爱提拔之意自不必说多说了。
严鸿自从穿越以来,帮陆炳扛了无数木梢,却不想今天得到陆炳这般相待,顿时大受感动:“世伯的恩情,小侄明白。只是侄儿年轻识浅,实是难
当此大任,还请世伯另委贤能。”
陆炳摆手道:“贤侄,咱锦衣武臣,不讲那一套虚言伪谦。多余的话也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再无更改之理。我回头派几个老人去帮你,你拿不准
主意的事,可以问问他们。有他们帮衬,再有我为你撑腰,左右也出不了乱子。我此举可非一时冲动。你此时若不将卫里的人事弄清楚,将来又该
如何?陆某已经老了,这个差事早晚也是要由人接手的。只是锦衣卫这一亩三分地,将来由谁说了算,老夫也是能在天家面前说进去话的。”
陆炳这话说的大有深意,他老人家何止是能说进去话而已?陆文孚在天子面前恩宠无二,锦衣卫内要害部门成员,也是其一手提拔,皆为嫡系。若
是不得到他的点头,其他人即使被硬安排在这个位置上,也是会处处掣肘,难以施展。
便以严鸿为例,嘉靖皇帝哪怕存心提拔,也只能任命他为指挥佥事。但具体负责什么工作甚至是否负责工作,都是由陆炳安排。他完全可能让严鸿
去和刘守有做伴,让你空有职而无有权。或是扔到那养老的机关,和慕登高老爷子一起喝茶下棋打马吊,最高明的就是把你发配到南京去,到时候
任你是通天本事,也一样不会有丝毫作为。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便是这个道理。
严鸿见陆炳话里话外的意思,隐隐是要将自己栽培成锦衣卫未来继承人,更是心chao澎湃。口里说道:“小侄能有今天,全赖世伯栽培,还望ri后世
伯能多多提点,您老人家秋鼎盛,切不可有急流勇退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