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金玉并未告辞,而是直接坐到了严鸿的床边,一双美丽的眼眸瞥了眼严鸿,又低声说道:“说的这么远,仿佛仗打完了似的。可是,也许明天城破,我们就都要死了呢。钦差大人,难道你就不能在城破之前,也了我一个心愿?这样,万一白莲教匪进城,我也可以心无遗憾的去死了。”
严鸿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金玉这是求一夕之欢的意思。听她说出也许明天都要死了这话,心中也觉得有些感伤。是啊,说不定明天城破,大家就都要死了,此刻还装『毛』个正人君子啊。再说了,就算济南城最终保住,这金玉姑娘也是要按约定嫁给太监张诚的。她以处子之身沦落赏春阁,被人糟践之后,如今还没有一次真正自愿的经历呢。以后给了张公公对食,那滋味自不必说了,又何苦让她抱憾终身?还有啊,张诚张公公和自己也算配合默契这么多日子了,那交情是非同小可。这么重要的事儿自己不给张公公帮忙,难道还要找别人帮忙?
想到此间,严鸿『露』出温柔的笑容:“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不会看着你被那鞑子和教匪所杀。”说完吹灭灯烛,放下了帷帐。
巫山相会,各得其乐,自不必多说。等到东方发白之际,金玉轻手轻脚的溜下床,穿好衣服,作贼似的离开了严鸿的房间。严鸿虽已醒来,却故意装睡。这一夜的荒唐,就只当做是逢场作戏,顺带关爱下失足『妇』女好了。当然,必须瞒着张公公,否则小心葵花宝典的威力。
等到金玉走远了,他才起来,却见奚童闻声进来,伺候自己洗漱。对于严鸿的各种荒唐行为,这位武艺高强的小书童从来是也不干涉,也不支持。
严鸿收拾利索,看天『色』尚早,左右闲来无事,便在院子里溜达溜达。谁知恰好看梁如飞房门呀的打开,柳叶衣衫不整的从里面出来。那神情,却与刚才金玉几乎一般无二。这丫头慌慌张张,只顾左右『乱』瞅,冷不丁与严鸿走个对面,吓的“啊”了一声,双手捂脸,却是慌『乱』的不知往哪里跑。
严鸿倒是哈哈一笑:“挡什么,我还不知道是你?柳叶啊,平时看你挺泼辣的,怎么到这个时候,反倒扭捏起来了。这算个什么事?”
梁如飞闻声,也急忙从房中出来。柳叶是孙月蓉的贴身丫头,如果硬要从某种理论上扯,也可以说是属于严鸿的房里人。当然了,柳叶并非是孙家的家奴,孙月蓉也还没嫁到严家,但梁如飞在这个时候把柳叶弄上了床,这从某种程度说,也得算是挖严鸿的墙角。
原来他二人在飞虎寨一面之后,不知是否柳叶舍身救主那一扑太过惊艳,还是梁如飞飞身救柳叶那一招太过威武,居然王八对绿豆了。此后同随严鸿、孙月蓉下济南,更是日夜接触,但因为碍着这层关系,只敢偷偷『摸』『摸』,还故意装出一副彼此看不对眼的模样。[]大明鹰犬409
只是想来,今天多半是要城池失守,玉石俱焚的局面。而严大少到底什么打算,谁也猜不透。这二人本是江湖儿女,到这关头,昨天晚上便少有的放纵了一下。不料今天居然被大少逮了现行。饶是梁如飞过去刀山滚过来,万马军中不皱眉头的,此刻神『色』也是尴尬无比。
严鸿呵呵笑道:“柳叶,一同进去把。”带头进了屋,也不去看那凌『乱』的床铺,而是问梁如飞道:“梁老兄,伤势如何?昨晚上,没把伤口崩开吧?”
柳叶羞的双颊绯红,也不敢说什么。梁如飞一张素来不见喜怒的脸,此刻却也罩上一层红晕,忙拱手道:“梁某行事孟浪,死罪死罪,还请公子责罚。不过此事与柳叶无干,请公子莫为难她。”
严鸿倒是不以为意,他本来就对柳叶这小泼『妇』没什么想法,只是没想到她与梁如飞年龄差距不小,居然搞在了一起,这倒大出意外。当下他笑道:“梁老兄,你说的什么话?这一件事,我是乐见其成。小柳叶,梁老兄武艺高强,自不必说,行事稳重,比我这纨绔强得多,在严府里,连我爷爷也要尊称他一声梁先生的。你得了他为依靠,只怕要气煞我严府中多少丫鬟啊。只是如今时候不对,等到这事了了,我定然送一份大礼,为你们道贺。那王玄的宝库中,财宝无数,回头挑两件可心的拿上,就算是我的贺礼。只是还要多多爱惜身体。今日这一场血战,我却也离不开梁老兄的保护啊。”
梁如飞见对方当着心上人这样夸奖自己,心中大为受用,拱手道:“多谢大公子成全。梁某肝脑涂地,必保公子无事。”
严鸿摆手道:“别说那没用的,你肝脑涂地,于我有什么好处?不过这次在济南,倒真是有不少回亏了你老兄帮忙的。今后还望老兄多多费心,保护我这个废物少爷啊。”
梁如飞道:“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说罢,又凑到严鸿耳边道:“大公子,你可去云、叶二人的房舍内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