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审讯室里,楚相茹、姚禹正在对当晚值班的狱警马友文进行讯问。
楚相茹一脸的严肃,长长的眉毛纠结着,几乎拧成了一条线。
面对此情此景,被禁锢在一张桌子上的马友文,拷着一副锃亮手铐,汗滴如山涧的小溪顺着脸颊“汩汩”的往下流,身上的那套警服仿佛刚刚从水里浸泡过似的。
他是个老实人,没见过如此阵势。
“马友文,你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老警察了吧,怎么就这么滴不中用啊?”姚禹还是那副率性而为的样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嘲讽的说道,“怎么搞的嘛,这身老虎皮都湿成这样子了,是不是特想扒下来啊?”
姚禹没有按部就班,询问他无聊的姓名性别,那无异于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他直接采用了警察们一贯的伎俩——威胁加恐吓,如同古时的衙门升堂,衙狱们一边用廷杖击打着地面,一面沉声喊着“威武”。
马友文做警察快三十年了,工作上谨小慎微踏踏实实的,是那种不爱多说不善交际的老实人,尽管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却得不到提拔重用,好在他也没有怨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头干革命。
他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弱点,爱好喝酒!贪恋杯中之物下喉时那一丝既火又辣的快~感。但他的酒量却不高,二锅头这类的三两就醉,而且是醉得一塌糊涂雷打不醒。
昨晚正好是他的晚班。在家里喝过二两红星二锅头之后,便急急忙忙的赶到看守所。
半夜时分,正迷迷糊糊瞌睡虫上脑之际,突然有一股异味钻进他的鼻腔,他的鼻子不由得“哼哼”的连抽了二下,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脑子马上清醒过来。
醇厚的二锅头味道直透心扉!
他情不自禁的站起来,中邪似的,闻着酒香味出了值班室的大门。不知不觉,来到了不远处的所长值班室。
“嘿嘿,李所长,今晚你不是你的班啊,你怎么也在啊?”门没有关,马友文走了进去,讪笑着问道。
“是老马啊,快来坐。”李群蔺抬头见是马友文,虽然兴致不高,但还是热情的打着招呼,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唉,跟家里那母老虎又闹掰了,到这里来避避风头。”
“李所长,有得必有失嘛,在我面前,你就别再得,了便宜还卖乖。”马友文望着办公桌上那瓶茅台,悄悄的咽了口唾沫,半是同情半是调侃的说道。
谁都知道,李群蔺的老婆可是县警局副局长陶冬松的女儿,公主嘛,自然有一身的公主病,骄横跋扈,颐指气使。。。。。。
李群蔺也不争辩,苦笑了一声,问道:“喝一盅?”
“那,李所长,我就不客气了哈。”马友文坐下,欣喜的说道。“漫漫长夜,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真是大快朵颐啊。”
“老李,你酸不酸啊,喝杯酒都文绉绉的。”李群蔺笑骂道,找了个一次性纸杯,满满的斟了一杯酒递给马友文。
“李所,这,这量太多了吧?”马友文端着纸杯心口不一的推辞着,他心里还是很想接受这杯诱~惑的。但这一杯足足有三两白酒,他的量就这么多,怕喝高了误事,在领导面前还是悠着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