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夫人对长宁公主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呵护,唐诗也不再关心,只要相安无事,不起什么冲突就好,也不指望着她会喜欢自己了,她爱喜欢谁那是她自己的事!
这日,在竹林外散步,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夏侯夫人寝居之外,唐诗正想转身离去,忽然听到有争吵声传来,不由得停下脚步,凝神听去,竟是公公的声音。
夏侯元帅道:“长宁公主留在府中多有不便,还是尽早送她回宫吧!”
另一个是夏侯夫人的声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在圆觉寺的时候,不是长宁舍命保护我,我早就死在刺客剑下了,现在她不过是留在府中养伤,你还觉得多有不便?再说,长宁喜欢了阿砚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以前她是年轻不懂事,任性了些,刁蛮了些,可现在她的变化你也看到了,连太妃都怜爱她,她多次来到我们夏侯府,明眼人都知道是为了阿砚,我看等她伤好了…”
“不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侯元帅冷冷打断了,“你问过阿砚吗?”
夏侯夫人胸有成竹,“滴水之恩尚涌泉相报,何况长宁舍身相救之恩?她的心愿我自然应该帮她完成,再说这种婚姻大事本就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我们平日就是太纵容阿砚了,如今长宁这个孩子挺好的,我是阿砚的娘,自然不会害自己的儿子!”
夏侯元帅的声音始终听不出喜怒,淡淡道:“你别再折腾了,就算你感激长宁公主,也有很多其他的途径,何必要用这种办法?你以前三番五次地帮阿砚纳妾,结果怎么样?府里闹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再说,阿砚回来的时候,你不是答应过他,在这件事情上尊重他的意愿吗?”
夏侯夫人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此一时彼一时,这次不一样,我留心观察过了,如今阿砚对待长宁的态度变了,不像以前一样见了她就转身,还有卿儿也很喜欢长宁,长宁也很疼爱卿儿,就算是长宁入府,她这么懂事,必定会和唐诗和睦相处,不会闹出什么家宅不宁的事情,你看呢?”
许久没有听到公公的声音,周围香风缭绕,唐诗的心提了起来,等着下一句!
夏侯夫人见丈夫迟迟不语,狐疑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夏侯元帅终于出声了,“来人!”
立即有侍卫上前,声音铿锵冷硬,“末将在!”
夏侯元帅声音淡淡,却有不容置喙的威严,“护送长宁公主回宫!”
“是!”
夏侯夫人听得目瞪口呆,语无伦次,不敢置信,“你…你…”
夏侯元帅拂袖转身,“你要尊重阿砚的意思,更要尊重公主的意思!”
夏侯夫人终于缓过劲来,高声道:“我哪里有不尊重唐诗的意思?她是阿砚的正妻,育有卿儿和骥儿,又深得阿砚*爱,她的位置已经无人可以撼动,我看长宁对阿砚的感情可能还超过唐诗,长宁也是一国公主,如今也不过是留在阿砚身边做个二夫人,她都没有半句怨言,面对这份情谊,阿砚还真能无动于衷?”
夏侯元帅忽然叹道:“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夏侯夫人眉目一凝,“什么意思?”
夏侯元帅答非所问,声音沉沉,“你不用担心,没有人会抢走阿砚,你也不用庸人自扰地去把阿砚抢回来!”
夏侯夫人一愣,脸色极其不自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还有一个惊恐的声音,“夫人,不好了,长宁公主晕过去了!”
夏侯夫人顾不得和丈夫争吵了,急忙去往长宁公主的寝居养伤之处!
---
夏侯夫人面色焦急,“公主早上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晕过去呢?”
太医惶恐道:“微臣也不知,可能是失血过多,伤情不稳,还是需要多加调养!”
在数名太医的全力救治下,长宁公主终于幽幽醒转,夏侯夫人急道:“长宁,你怎么样?”
长宁公主挣扎起身,夏侯夫人急忙前去扶起她,长宁虚弱道:“夫人,我没事,我出来的时间够久了,我想回宫了!”
夏侯夫人阻拦道:“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万一出去吹了风怎么办?你失了那么多血,必须要好好休养!”
长宁公主喟然笑道:“我知道夫人关心我,疼爱我,可这府里终究不是我的家,我长期住在这里,终究有所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