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国丈的话立即引起一片附和之声,纷纷道:“国丈大人所言甚是!”这件事也确实该定下来了,这件事,众朝臣倒是都没有异议!
谏史官道:“大皇子已经满了十二岁,我大夏一向立长不立幼,依微臣看,应立即册立大皇子为储君!”
话音一落,马上有人出来反对,“大皇子的母妃宣贵妃忤逆皇后娘娘,可见母德有失,德行缺失的母妃如何能教导出德行俱佳的皇子?”
一行人争论得不可开交,孟丞相道:“据微臣所知,皇上属意三皇子,如今皇上尚在病中,微臣以为应该遵循皇上的意思,立三皇子为储君!”
马上又有人反对,“丞相大人此言差矣,三皇子尚年幼,如何堪当此储君大任,国家大事,岂可儿戏?”
双方相争不下,谁也不让谁,唾沫横飞,可是就是没人提出要册立二皇子为储君!
郦沉鱼见双方争得差不多了,出声道:“好了!”一句话就制止了所有的争吵,郦国丈道:“皇后娘娘,既是皇上已经醒来,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郦沉鱼胸有成竹一笑,“皇上已经颁下圣旨,册封二皇子景瞻为皇储,国丈大人,镇国公大人为辅政大臣,齐公公,宣皇上旨意!”
齐公公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景良,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军国,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子侄,甚端,事臣仆,甚威,固特立储君,以固国本,钦此!”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提出质疑的声音,“众所周知,二皇子已经被贬为庶人,怎么可能被立为监国太子?”
话音未落,一阵刀剑刺穿布帛皮肉的声音霍然响起,大家看去,那名提出异议的朝臣已经血溅当场,众臣皆惊恐不已,连连后退!
郦国丈高声道:“皇上圣旨已经颁下,居然敢质疑皇上的圣意,如此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拖下去!”
孟丞相是何等人?此时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金銮殿上,居然公然杀害朝廷命官,这是以前皇上也不曾做过的事情,无非是为了杀鸡儆猴,郦家仗着手中握有兵权,已经肆无忌惮,这个时候,文臣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只有武人才能说话,可是夏侯府的人居然称病在府中,一直不上朝,孟丞相此时才知道,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家族,懂得避开锋芒!
郦沉鱼淡淡扫过一眼群臣,笑道:“还有谁敢质疑皇上的旨意?”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怕死的,陆陆续续还有好几位朝臣站出来据理力争,不过无一意外地命丧当场,看着那还在滴血的剑刃,再无人敢置喙,有谁敢以卵击石,做无畏的牺牲?
这么明显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现在谁都是敢怒不敢言,有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是非曲直,全凭郦皇后一张嘴巴,他们再不甘,也只得集体噤声,再多说一句话就是同样的下场。
郦沉鱼看向满朝文武,和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冷笑,兵权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得意一笑,“诸位爱卿还有什么意见吗?”
大殿内尚弥漫着血腥的气息,人人噤若寒蝉,偏偏武将之首的夏侯元帅居然不在,少将军也不在,只得道:“臣等谨遵皇上旨意,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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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
孟时雨一回府,就急急忙忙来找爹爹,“爹,现在到底是不是皇后把持朝政?”
孟丞相正在烦闷的时候,厉声呵斥道:“你一介女儿家懂什么?还不快回房去!”
孟时雨却根本不走,“爹,你没听外面的人怎么说的吗?明明就是郦家…”
“住口!”孟丞相怒地打断了时雨的话。
孟时雨急道:“现在是顺他们者昌,逆他们者亡,难道要任由他们一直这样下去吗?爹,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分明是郦皇后…”
孟丞相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巴,“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
孟时雨道:“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爹奉皇后之命要去审端淑太妃呢!”
孟丞相狠狠瞪她一眼,“我看都是谢浩远告诉你的吧?”
孟时雨脸色一红,“是又怎么样?爹,皇上对我们孟家恩重如山,你可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帮助他们倒行逆施!”
孟丞相一滞,“爹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爹爹要是敢提出异议,你现在就见不到爹爹了,准备给爹爹收尸吧!”
孟时雨脸色一白,沉默了半晌才道:“那难道爹爹就打算随波逐流,准备与郦家同流合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