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知府衙mén,秦之初就把这些熏兔、鸭梨、香油之类的大名府土特产塞到了储物袋中,他回头一看,就见很多百姓都聚在知府衙mén大mén口,朝着里面张望,估计是在看胡恩荣是如何审案子的。
秦之初回到客栈,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刚要开始修炼,胡恩荣又来了,这次胡恩荣是穿着官服来的。
胡恩荣皱着眉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客栈的大堂来回踱着步,几名带刀的衙役按着刀,站在客栈mén口等地方,一脸的生人勿进的表情。
客栈的掌柜、小二等人,屏气凝声肃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见秦之初从后面走了进来,胡恩荣疾走几步,一把抓住了秦之初的胳膊,“状元公,习远老弟,哥哥遇到难处了,你可得救救我呀。”
“大人莫急,有话好说。”秦之初说道。
胡恩荣一挥手,让衙役把掌柜的、小二等人撵走,他拉着秦之初挨着一张八仙桌坐下。未开口,先长叹一口气,“这事说起来,是我们大名府的丑事呀。本官压了好几个月,本来想把这件事压下去的,没想到越压反弹的越厉害,现在已经压不住了,估计明天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全城百姓都要知道了。”
秦之初问道:“大人,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难成这样?是不是又缺了钱粮?如果是这样的话,下官倒是可以帮你一点。”
“什么钱粮呀?”胡恩荣摆了摆手,“要是钱粮的问题,就好办了。是这样的,本官带你去知府衙mén的时候,不是遇到了一个宋员外吗?他说他儿子让妖怪摄走了,这事,我曾经让人调查了一下,只怕十有九八乃是真的。习远老弟,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来,我们大名府闹妖闹得很厉害,那广府县也是来向我报告此事的,说前两天,他们那里被妖怪摄走了十几名jing壮男丁。刚才那个击鼓鸣冤的,跟宋员外一样,也丢了儿子,他们信誓旦旦地说亲眼看到一名屁股后面长着尾巴的nv人,将他们的儿子摄走。”
秦之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世俗人口中的妖怪,修真者一般称之为妖修,妖修和修真者一样,都是避世的,很少入世修行。尤其是像大周王朝这样立国三千年的王朝,世俗人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修炼之人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基本上都纷纷外迁了,就算是不外迁的,也都不愿意和世俗人打照面。
就像秦之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一种入世修行,但是这种修行方式,其艰难是显而易见的,一个最突出的问题,就是天地灵气的匮乏。没有天地灵气的支撑,你就算是入世再深,又有个屁用?
可是这一切,似乎在大名府不成立似得。照胡恩荣的说法,这里的妖修们活动如此猖獗,竟然屡屡公开俘掠人口。
“大人,第一次有人向你禀报书有妖怪摄走百姓,是在什么时候?”秦之初首先要搞清楚是不是有人针对他设局。
胡恩荣想了想,说道:“是去年腊月初六,对,错不了,就是腊月初六,那天,我夫人说快要过腊八了,要去外面买点米、枣、糖瓜儿等物,为腊八节做准备。”
一听是腊月初六,秦之初就放下心来,那时候,他还没有进京,还在家里面照顾生病的母亲。要是那时候,就有人针对他布局,那就太可怕了。要知道那时候,就连秦之初也不相信自己会中状元,更不要说会和齐国公、燕国公他们发生那么严重的对峙。
“大人,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又不会降妖伏魔。这事,你应该找道士和尚才对。”秦之初不想趟大名府的这趟浑水,这里又不是他的辖区,帮着胡恩荣除妖,又没有什么好处。
胡恩荣急道:“习远老弟,你可千万不能推辞呀。和尚、道士,我暗中也找了不少,就没一个管用的,还让妖怪吃了几个。我数了数,也就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也不要谦虚,你在清苑县干的那些事,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什么?”秦之初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骇人的jing光。
胡恩荣吓了一跳,“习远老弟,你可别误会,哥哥我说这话,可没别的意思。我大名府跟清苑县八杆子打不着,我才不会多事的去管那里发生的事情。哥哥只是想说你是真的厉害,清苑县是出了名的刮地三尺,愣是让你把他们这么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都挖了出来。哥哥一想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老弟做得好,做得对。”
胡恩荣是聪明人,他很清楚自己虽说官职比秦之初大,可是那又怎样,秦之初一刀就能把清苑县县衙mén口石狮子的脑袋砍下来,削他的脑袋还不是像切西瓜一样容易?
他寒窗苦读二十多年,三十岁上才中了进士,熬了将近二十年,才hun到大名府知府这个位置上,可不想因为不是自己辖区内发生的事情,就动秦之初。那不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