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的党委曹委员以为他心情低落,安慰道:“现在很多人,尤其在乡下都抱有人治思想,不愿走法律途径,所以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你也别太介怀,做领导的哪里会十全十美,不得罪人的?”
吴添多谢一番后,叹口气道:“政治争斗都是很残酷的,你们不知道情况。大会镇这里地方虽,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却是凶险处处。即使步步为营,也都难得安宁。”
他这一说,诸人都是轻皱眉头,心里对他多了一丝负面评价。这女人明显是因为你处理他丈夫事情而来,你的处理得当不得当是一回事,但这也扯到政治斗争上,为自己尴尬下台阶,那就是人品的问题。
吴添将他们的反应映入眼帘,道:“不是我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是我自曝其丑拖人下水。这样做,除了让你们企业对我们大会镇印象不好,对我并没实际好处,我吴添也不是那种注重名声惜名如羽的君子名士,名声那种东西烂了就烂,也就那么回事。我只是没想到有人竟然置大局与大会镇的利益于不顾,一心为自己私欲为所欲为!”
龙振东妻子虽然声情并茂,看上去的确是有那么舍身救夫一回事,但是若不是方庸在后面操纵,是绝不可能生的。
黄彩妃问道:“吴添同志认为这女人背后有人在bsp;因为这几人都是西南钢企的无关人士,吴添倒也不介意露出自己的内心,他淡淡道:“我吴添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对方既然在此重大利益都敢添,那我也不会再让他安然下去。”他看向黄彩妃道:“黄厂长,我和你打个赌。”
黄彩妃呆一下,微笑道:“什么赌?”
吴添道:“我打包票,在前面目的地肯定还有闹事的人,你信不信?”
这下不仅黄彩妃,就是车内其它二位党委成员都感到诧异。
吴添像挑衅般道:“如果我输的话,那大会镇就退出这场争夺,拱手将胜利让给青山镇。如果你输的话,那西南企业就踢掉青山镇,安置于我们大会镇。”
其中一个党委委员笑道:“黄厂长可是我们西南钢企的人,你怎么说得她像是青山镇的代表般。赌注应该换一换,如果你输的话,就像青山镇那样,加上同样大的地皮。”
黄彩妃则心明如镜,这人真是厉害,连我有心偏向青山镇的事都了如指掌。
吴添不放过这个机会,趁机道:“那这样,改个赌法。我和三位都打赌,如果我赢的话,你们三位在投票时都对大会镇投赞成票。如果我输的话,我就加三块同样大的地皮!”心中只道:哥有毛个地皮,闲来无事忽悠下你,看能不能弄到票数。
三人面面相觑,前面明显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好像当真。钢企选址这么重大事情,事关几千人的工作与利益,又不是孩子弄泥巴,怎么能拿这个打赌!但是三人却对吴添的自信有些感到诧异,难说真如吴添所料,这真的牵涉到大会镇的政治争斗?
黄彩妃尴尬笑道:“我们身负重任,你这个赌我们打不起,我们认输。”
之前的那个曹委员却道:“黄厂长既然不赌,那我和你赌一回:如果你赢了,我这一票是你的;如果你输了,那么就再增添一块同样的地方,言而有信!”他这倒不是鲁莽轻率,而是深思熟虑。
钢企之内共有六票,一票和三票的比重差距不可同日而言,即使投给大会镇,也起不到决定xing的作用。他本来就有些倾心于大会镇,这么一赌只是顺手推舟。却能以此换来一片地皮,那自然求之不得。第二点是他是绝对不相信吴添能够拿出三块地皮,所以前面的赌三块地皮,他是不信的。但是一块,却是绰绰有余。
吴添斩钉截铁道:“好,曹委员,一言为定。”他转道向剩下另一委员道:“林委员,你呢,要不要也赌上?”
林委员自然明白同伴的心思,不是傻子,登时笑道:“我就不掺和了,让老曹和你一较高下。”
这一来,车内忽然间对前面修补厂址产生了好奇之心,恨不得车队早点到达。
经过几处建到一半的工地,那块宽广而被夷为平地的厂址已然出现眼前。
吴添从窗外望出去,暗叫不妙。
只见在不远处,十多人正在举着白色黑字的横幅,声情汹涌地向记者和电视台接受采访。而那电视台的徽标真是突然消失的《新闻一线》,拿着话筒对着控诉娇俏的身影,正是那漂亮精明的美女主持人!
擦了个擦,钟建学那个废柴,老子不是叫他人盯人盯着《新闻一线》这几个搞屎棍的么,人跑去哪了!此刻,他恨不得将钟建学硬生生捏死!但随即,他想到一个严重忽视的问题,钟建学是方庸的人!他真恨不得自抽两个耳光,老子真是贱,咋忘了这个。这《新闻一线》能得到消息,早早跑这儿来,他吗的估计就有钟建学通报消息的份儿!
车上的三人虽则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还是让吴添的料敌如神感到惊奇无比,这人实在太厉害!竟然从半途的细微枝节,不仅看出背后症结,而且立即精确地判断出后面会有更猛烈的后着。太可怕,遇着这样的恐怖对手,是个人都会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