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见坐在一旁的母亲脸色一变,抢在她的前头向父亲问道。
“一言难尽啊!”父亲沉闷的摇摇头,转身对他的助手说道:“小周,你先把经过告诉他们吧。我……我实在不想说了。”说完后,父亲又伸手抓起我那包烟,抽出一根后点上火,闷头坐在一边一声不吭了。但这时候,我却发现父亲低垂的脑袋下突然滴下了一滴水珠,无声无息的掉在他的衣襟上,慢慢的散了开来。
“父亲居然哭了?怎么可能?”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要知道,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一向是非常坚强的人。就连我前世他因为绝症离开我们的时候,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而是强忍着病痛带着微笑撒手而去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会让他流下泪水?我的心中按捺不安,转过头去,用眼睛盯他的助手小周,等待他的解释。
“呜~~~~~~~呜!”出乎意料的是,小周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先掩面嚎淘大哭起来。比我年纪还大个十多岁的他,居然像个孩子一般伤心的哭个不止,双手捂住脸,泪水如同小溪一般,不停的从他指缝中渗出。
他可不是我父亲,虽然我明白他们一定是遇到了非常的遭遇才会如此伤心,但是我急于知道真相,见他这么一哭简直没完没了,心中不禁火气。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拿着纸巾向他丢了过去,不客气的大吼一声:“哭!哭个屁!像个女人一样还哭个没完了?究竟是什么事?你要急死我们啊!还不快点说出来!!!”
也许是我的声音实在太大,他一下子就让我吓得停止了哭泣。拿着我丢过去的纸巾胡乱抹了一下脸,抬起头看着怒气冲天的我,这才强自忍住那禁不住的抽泣,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对我说道:“小……小李啊!你不知道,这……这次,我们……给人……让人给……给害惨了!差一点就……就给关牢里去,再也回不来了啊!”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马上一五一十的全说清楚些!”我一听之下急着上前,盯着他的眼睛对他问道:“你和我爸不是去d市做生意的吗?前几天还打电话来说基建工程完成了,结帐后就回上海。怎么现在会搞成这样?你还说什么关牢里去?究竟是谁要关你们去牢里?为什么?难道你们做了什么犯法事不成?”
小周咬牙切齿的说道:“犯法?你看我们会犯法吗?我们都是正经生意人!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能不信李总的为人吧?你说的不错,我们是做生意去了,但就因为这个生意做成了,才会被人抓去的。如果要不是我们机灵跑的快的话,估计现在我和你爸就已经在劳改场里挖土砸石头去了!”
“什么?!”我简直不相信他的话,做生意做成了居然会被抓起来?还要关到劳改场去?谁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没王法了吗?
在我的一再询问下,小周这才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全说了出来。原来我父亲他们公司接了个d市的基建工程,整个工程在上海来说虽然不算大,但在d市算是很有规模的生意了。为了开发d市周边的生意,父亲用极底的价格把它揽了过来,准备用这个工程为基础,再d市建立起公司的名气来。
开始的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工程结束的一刻都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由于对方的配合,又在父亲的监督下,整个工程用了提前一周的时间结束了全部作业,并取得当地部门的质量验收合格报告。但是就在工程全部结束,开始结算工程款的时候,一件阴谋突然降临了父亲他们身上。
本来工程款应该是五天前结算完毕的,但当父亲向对方提出结算请求的时候,对方以财务问题把结算日期放到了三天前,就是父亲打电话回来的之后一天。那一天,父亲和小周二人按时间到达对方的办公室,要求结算的时候。对方先是非常客气的请父亲他们在会议室等待,还抱歉的告诉父亲,因为总经理正在开会,需要稍等一会。
父亲当时也没多想什么,就和小周在会议室耐心等着。没想到,这么一等就是半天时间,一直从上午等到了下午三点都没见到他们总经理的人影。而这时候,从早晨到现在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却没进过一口饭菜的父亲有些恼火了,拍着桌子告诉接待人员,让他立刻把总经理找来,要求他们给一个答复,并向今天的安排做出交代。
估计是早就预谋好的,正在接待人员进出几回还没把他们老总叫来的时候,父亲终于忍不住了,火爆三丈的大发了脾气,冲着他大声责问了起来。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冲进了五六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满脸横肉,提着警棍和明晃晃的手铐。一进门后二话不说,先是照着父亲和小周身上抽了几下,接着就一涌而上,把他们按在地上,用手铐把他们当罪犯一般双手背铐了起来。并向他们嘴里塞了点破布条,拖拉着下了楼,半拽半塞的推进一辆警车后,就把他们带到了当地公安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