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他觉得无法理解的是,这些日子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这可谓是巾帼英雄,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画面,还有当日在西武,她沐浴,自己误闯的情形,甚至每每想起,就感到自己的面上一阵烧灼,几经犹豫之下,便来表白了。而且当初在西武和这个女人拜堂的人,也是自己,这不就是一种缘分?
这一切,都让他有了表白的勇气和气力,终而鼓起了勇气,大着胆子前来,却不曾想竟使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他几乎都能听见周围的窃之声!顿时也上了火气,冷笑了一声道:“算我今日被猪油蒙了心,竟然看上了你这么个势利的女人!”
这话,也算是对墨画的一种侮辱了,她素来高傲,如何受得了这种气?待风一说完,她便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对着他的脸挥了过去!
而风原本是想躲,但却忍住了没有躲!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修在一旁已经忍不住拔刀而起,刀剑离开剑鞘的声音十分刺耳!他们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即便是他们的主子也没有给过这样的羞辱,这墨画未免太放肆了一些!
而风,却头也不回的按住了修要拔剑的手,一双俊秀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脸上的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犹为刺目,甚至于唇边还绽出了一丝鲜血,他冷哼了一声,开口道:“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你的有眼无珠!”
墨画这一巴掌在大庭广众之下挥了下去,原本心中是有些后悔,却听得风说了这么一句,她登时冷笑了一声:“有眼无珠?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证明给我看!”
百里惊鸿和南宫锦远远的看着,眉头都有些微皱。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搞成这样,实在是不太明智,南宫锦几个大步过去,开口劝道:“好了,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们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这样闹下去成何体统!”
这话既是责备,也是给这二人一个台阶下。风微微偏过头,便见自己的主子略带深思的看着自己,顿时感觉心中尴尬,自己今日受了这个女人的侮辱,损了自己的颜面是小,丢了主子的颜面是大。而且作为夜幕山庄的人,他表白之前都没有获得皇上的准许,想来想去他也觉得自己今日的行为真是要被拖去慎行司打上千百棍子,方能挽回。
好在百里惊鸿看他面色略显尴尬,便偏头没有再看他,只是再看墨画的眼神,便满是不悦了。原先在西武就不喜欢这个妄图和自己争夺锦儿的女人,是人都是护短的,现下自己手下的得力爱将被人这样侮辱,也无异于在帝王的脸上煽了几巴掌,是以整个气氛都沉闷了下来。
墨画面带歉意的对着南宫锦开口:“是我行为太过了一些!”虽然是认错,但也只是对着南宫锦,显然是在给南宫锦面子,而非给风面子。
风也懒得再看她,只觉得今日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日!上次被这个女人侮辱了还不够,今日还来自找羞辱,但除了满心的愤怒,他的心中还有些微疼,那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疼痛之后,便是坚硬如铁,意欲将之彻底封闭。转身对着百里惊鸿开口:“皇上,属下请旨为将,为我南岳抵御外敌!”
这话一出,莫说是修面色大变,就是百里惊鸿的美如清辉的眸中也染上了浓浓的兴味,夜幕山庄素来不正面插手朝堂官场之事,而风今日受了刺激,竟然主动来请要为将,这样的做法,的确值得深思。
而墨画的眸中却瞬间充满了嘲讽,在她看来,暗卫便是狗,一个只知道保护主人,只知道看门的狗,即便他的主子是皇帝,也改变不了他只有那么一些价值的事实,见对方竟然自不量力到要请兵为将,墨画自然也断定他是自取其辱。
而百里惊鸿思虑了片刻之后,竟然答应了:“你虽是朕的人,带毕竟军中有军中的规矩,若是你去了军中,便也只能为征北将军,官拜五品,你可甘愿?”
风现下属于夜幕山庄的第三把交椅,这样的官位对于他来说,确实是给的太低了一些,但他很快的便领会了主子的用意,开口道:“属下甘愿!”
“那便去领官印,与朕一同往叶洲。”百里惊鸿淡淡的开口。
这话一出,南宫锦眼睛一亮,偏头看着他,那会儿他不是说回京城吗?叶洲正是东陵大军和南岳大军对战之地,显然自己刚刚说的话起到了效果,而他也不打算再一意孤行要带她回京城。
“是!”风大声应答,铿锵有力!说罢踏步而去,不再看墨画,转身便走。
百里惊鸿冷冷的看了墨画一眼,眼中尽显不悦。即便是他再好的脾气,帝王的威严也不容她如此挑衅。
帝王之怒,岂是墨画能承受的,只是这一眼,就让她觉得自己的背脊有些发凉,甚至牙齿都有些打颤了起来,倒是南宫锦开口调解:“墨画的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对,她只是求一个门当户对而已,堂堂的墨家矩子嫁给一个暗卫,墨家的人是定然不会答应的,所以她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
这话,让修的脸色有些难看!门当户对?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有这样的偏见,那她怎么不说自己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皇上当年可是贵为南岳三皇子。
看修的脸色不愉,南宫锦复又开口道:“你也不必这样看着我,我相信墨画本身不是嫌贫爱富之人,只是她的婚事,要给墨家的众人一个交代,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婚姻!假设当初本宫不是云家的表小姐,想做南岳的皇后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这话倒是事实,自然也让修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墨画听了南宫锦这一席话,仿佛是得了知己,抓着她的手开口道:“我的父亲就是墨家的上一代矩子,深爱我的娘亲,可惜她只是江南一家青楼的一个当红花魁所出,生父不详。墨家的长老便觉得这等出身的当家主母是辱没了墨家,父亲爱机关成痴,常常一闭关就是很久,而那时候母亲要生产,却没人告诉父亲,长老们就设计使我母亲诞下我之后,难产而死。父亲知道之后悲痛欲绝,一生都未再娶。若是我嫁给一个暗卫,我如何且不说,他自己的安全也是无法保证,而且我并不喜欢他,为何要为了他冒着和长老们翻脸的危险,与之成婚?”
墨画这一席话,乃是发自肺腑,将墨家不为人知的辛秘都说了出来,想来也是十分信任南宫锦的缘故。
“嗯!做你自己想做的时候,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你觉得是对的,就做下去!”南宫锦对着她点了点头,眼中满是鼓励。
墨画顿了片刻,对着南宫锦开口道:“这件事情是我的家事,常言道家丑不外扬,我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我还有些事,就先下去了!”
“好!”南宫锦点了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百里惊鸿眼底的神色也渐渐平缓了下来,若是这般,墨画的做法也情有可原,只是这一巴掌,她打的有点越俎代庖了!
修还是有些不忿,看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却被南宫锦的一个眼神压了下来,这让他看南宫锦的眼神也不太恭敬了起来。
南宫锦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必这样看着我,想说什么你就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