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说为什么皇阿玛那么宠着雅尔哈齐?皇阿玛不是素来防着宗室坐大吗?”
“九哥,这还用说,因为老雅有本事呗,你看宗室里,谁个比得上他?”
九阿哥看一眼老十:“本事?越有本事的宗室,才越应该小心抵防,老十,你傻了吧。”
“九哥,爷才没傻呢,老雅不只有本事,对皇阿玛还忠心,皇阿玛当然宠他了。”
八阿哥听了十阿哥的话点了点头,看着皱着眉头瞪着眼的九阿哥道:“雅堂兄真正入了皇阿玛的眼,还是在他成婚后,以前,虽也护着,却并没让他独立处理过多少重要政务。想来,因为他娶了皇阿玛铁杆儿心腹伊拉哩家唯一的嫡女,皇阿玛才放心了。”
九阿哥恨道:“又是这个伊拉哩氏。”
十阿哥不乐意了:“九哥,你不要总是迁怒玉儿,玉儿什么也没做。”
“玉儿,玉儿,你有完没完?”九阿哥虎一下站起来。
十阿哥看看他九哥脸色,咕哝道:“就是玉儿,怎么啦?”
“老十!”
十阿哥缩了缩脖子:“九哥,我耳朵好使,你不用吼那么大声。”
八阿哥看着抓住机会就使劲儿撩拔老九的老十,叹口气:“行了,坐着好好说。”
九阿哥觉得自己和那个伊拉哩氏就是前世的仇人,到今生还在犯冲,只要牵连到这个伊拉哩氏,他就没一件事儿是能平顺的,连从小儿一起滚大的老十都被那个女人哄得团团转。
八阿哥道:“九弟,其实这个伊拉哩氏吧,性子清淡不惹事,却又不会懦弱得怕事儿,能把一家老小照顾好,又能把自己的铺子经营得好,也算持家有道,还生了几个儿子,又有女儿。做为一个女人,她做得还是很好的。”
九阿哥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八哥:“八哥,你也帮着她说话?”
八阿哥笑道:“一个女人,又无关朝局,你总和她较什么劲儿?”
老十听到他八哥这话,觉着一下找到了最强有力的同盟,“就是,就是,八哥的话就是有道理,九哥,你为什么总和玉儿过不去,玉儿又没得罪你,她也从不使什么阴谋诡计害人,这样一个纯良的女子,你怎么就总不能放过她呢?”
“老十,我怎么不放过她了?我是去杀她了,还是打她了?我连一根儿头发丝儿也没碰着她的。”
老十哼道:“九哥,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暗招呢,你是自己没上阵,可你使唤别人去欺负她了。”
老九眉毛立了起来,“为了她,我们输掉了五十五万两白银,老十,五十五万,比今年的国库存银还多,这堆在一起,能做多少个真人大小的伊拉哩氏了,你怎么不想想?爷就这么被她坑了!”
老十不屑道:“小心眼儿,还记着这事儿,愿赌不服输,赌品真差。”
砰——
九阿哥一脚把一张小几踢翻在地:“老十,你今儿是不是想和爷打一架?”
十阿哥裂嘴笑道:“九哥,我和你说,我现在力气长了,你可赢不了我,别看你现在胖了,其实,你那全是虚的,看见没,爷这胳膊,全是疙瘩肉,嘿嘿。你要想挨揍,十爷我陪你。”
十阿哥挽起袖子向他九哥炫耀自己的腱子肉,看得九阿哥真咬牙:“走,今儿不收拾了你,你不知道我是你九哥。”
八阿哥看着气势汹汹的老九、兴高采烈的老十去了他家的演武场,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喝茶。
打吧,打吧,反正死不了人!
玉儿不知道有两个男人为了她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那两个男人为了她在演武场拳打脚踢,怎么狠怎么来,怎么痛怎么来,打脸的事儿也做,阴狠的事儿也做,滚在一起便是别人想撕掳也撕掳不开……
玉儿坐在马车上看着弘普的脸问:“怎么被打成这样?亏你跟你阿玛学了这些年,额娘又年年给你吃好料进补!”
弘普无奈道:“额娘,我要脸上不挨两下,大人怎么会觉着我是受害者?”
玉儿想了想:“身上别的地儿没事儿吧?”
弘普摇头:“就脸上这一下,还是我自己凑过去落下的呢。儿子哪至于那么没用,不过几个小屁孩儿。”
玉儿一巴掌拍到儿子屁股上:“你比人家都小。”
弘普不以为然:“儿子脑子好用就行。”
“儿子,其实额娘闹这么一下,更好,是吧。”
弘普看看眼神躲闪的额娘,叹口气,“嗯,挺好。”方才一听说自己被人围着揍了,就心急火燎地往宫里去,一点儿也不淡定,要是早问清楚情况,至于哭得那么伤心吗?
玉儿不知道儿子心里想的事儿,听到儿子说自己闹的挺好,一下高兴了,抱着儿子叭叽叭叽亲了几下,末了又不忿地扯扯儿子的圆脸:“你汗玛法和阿玛,还有你玛法把你教得一肚子心眼儿,倒让我这额娘显得特别没用。”
弘普被他额娘扯得吡牙吸气,“痛!”
玉儿赶紧又揉了揉,“这青紫,儿子,要保留多久?额娘帮你备药,其实,你可以不挨这一下的嘛,额娘有法子把你的脸染青。”
弘普的眉头跳了跳,“额娘,你又想吓人?”
“嘿嘿。额娘别的不会,装可怜还是会的嘛。”
“你打算让我的脸看起来一幅要腐烂的样子?”
“嘿嘿,不会,就是肿得变形什么的。”
“额娘,现在这样就行了。”他还要去上书房呢。
玉儿遗憾地叹口气,“儿子,伤势严重点儿对我们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