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女监的童氏,可遭了罪了。
这个时代的女监,可没有一点儿人权,一个女人,只要你进了监,就说明你再没清白可言了!
女犯,一般都交由衙门里的官媒婆看管。凡是初到的女犯,总是先饿上两天,再捱上几顿打,晚上也不准睡。如果不服的,便会被吊起来。
至于做贼的女犯,更是与众不同,白天拴在床腿上,让她看马桶,闻臭气,等到了晚上,还要将她捆在一扇板门上,要动不能动,搁在一间空屋子里,直到天明才放出来。
当然,这些都还是轻的;一旦女犯被衙门里的书办、衙役们看上,那时除一死,竟没法保得清白。
童氏犯的是死罪,被打了一顿,没了半条命,养了不到两天,女看守便让她开始干活儿,童氏自小养在萨克达家,什么时候做过粗活儿?更不用说后来萨克达明安把她宠得都快上天了!
可是,进了监,再不可能有一点儿安闲的日子的,早上还未睡醒,便被官媒打起来帮着洗衣,洗的谁的?童氏不知道,只在精神的时候听着大抵是看守或是衙役们的。
刚小产完又带伤的童氏,坐也不敢坐,洗衣服时就一直蹲着,蹲久了,摔在地上,只招来女囚们或是看管之人的嘲讽讥笑。
“哟,才站了这一会儿就倒了!”
“她还当她是八品官儿的妾呢。”
“嘿哟,再没见过这样的,狠毒呀,居然给主母下毒。”
“不知足!听说那个八品官儿长得模样可周正了,又疼她,把嫡室的绫罗绸缎都给了她穿。嫡室倒被他们当丫头使唤。”
“据说那官儿看中人家嫡室的家势与嫁妆,却不好好对人家,还想着毒死了把人家所有的嫁妆都占为已有!”
“嘿,还不就是这个狐媚子吹的枕头风?听说她打小儿在那家人里长大,你们说,是不是她和那个八品的官儿早睡过了,才迷得那个官儿什么也顾不上?若不然,那个官儿能往嫡室头上扣屎盘子诬陷人家失贞?我觉着,说不准,这主意就是她出的!”
“不是她还能有谁?一个男人,能想出这样的招儿。”
“恶毒的妇人,死后也得下十八层地狱的!”
“呦呦,你看看那小腰扭得,我们这儿也没男人。”一个五大三粗的看守不知道想起什么,走过去,啪啪给了童氏两个耳光,“我让你不要脸。”
童氏被打在地上,头昏脑胀半天爬不起来。
“呦,夫人啊,要不要奴才来扶您啊!”
周围的人一起哄笑。
童氏昏昏沉沉的只觉这一切都是恶梦,前些天她还与表哥说着将来儿子大了要娶什么样的媳妇呢,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呢?
没等童氏想明白,却听一个声音道:“行了,别打坏了,宋书办说了,让把这女人给送过去。”
“那些个挨千刀的,这一下喜兴了,这女人,心肠毒,这皮相却好得很。”
“落到那帮人手里,哪里还会有好?”
“她不是想男人?这一下她可不就乐了。”
“是得乐,那些个衙役,哪个没把子力气……”
童氏昏沉着被人洗剥干净,也不知道穿了身什么衣服,头晕脑胀到了一处所在。
一个男人嘿嘿笑道:“马婆子,你出去吧,爷今儿得好好乐乐。”
马婆子走到门口,顺手把门也带上了,却没离开,就站在门外。
“嘿嘿,童氏,你自己坐上去吧。”
“什么?”
“你背后那张椅子!”
“嗯,这就对了,坐好,别动,让爷扣好带子。”
“你要做什么?”
“嘿嘿,童氏,你装什么傻?这椅子,不就是为方便的?你会不知道?都坐上去了,看,你得这样摆放,多省事儿。”
“你,你走开,你别碰我,不是表哥托你来照顾我的吗?”
“表哥?呵呵,你叫我哥哥还行。唉哟,我的乖妹子,你可真上道。”
“你别碰我。你是谁?”
“呦,刚才还叫哥哥呢,这会还问什么呢?你下来做什么?在椅子上坐好!”
马婆子把耳朵往门边又凑近了一些听到一阵扭打声、还有女人的哭声,尖叫声,马婆子伸手捂着嘴笑,这个狠毒的女人,一会有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