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如果他是真心要守着你过日子,就不会让别的女人来给你添堵,如果他要花心,你便是千防万防,他也能找着借口出轨。什么不得已啦,一时糊涂啦,醉酒啦……什么花样儿都能玩儿得出来。已婚的男人,对于要不要碰妻子以外别的女人,从来只能看男人自己,只是妻子使力是没有用的!如果男人对家庭的责任感强,自会主动抵抗外界的诱惑的。
皇帝听了玉儿的话,想起雅尔哈齐手里伤过的八旗子弟,咬牙道:“那臭小子,暴起来确实不是个省心的,他是不和朕顶嘴,可他会在乾清宫耍赖,朕可不想连写个字儿也不得安生。”
玉儿笑眯眯道:“侄儿媳妇还奇怪小的两个怎么总和我们爷耍赖呢,原来,是他自己传下去的。”
皇帝听了忍不住乐:“怎么?弘芝弘英和他老子一个样?”该,让他总气人!
玉儿笑道:“皇上知道,我们弘普自来是个懂事乖巧的,侄儿媳妇倒是总盼着他有个淘气的时候,别总一副小老头的样子,看得人着急。可两个小的却和他们的大哥不一样,成日里就跟那皮猴子似的,自打他们大哥进了上书房,在府里就没人管得住了,上窜下跳,掏鸟窝抓虫子,成天玩儿得一身泥,跟那花子似的。有一次被我们爷撞见了,俩小子耍赖,说是哥哥也不理他们,阿玛也不管他们,以至他们只能和一些小虫小鸟玩儿,皇上,您说,他们自己贪玩儿,怎么倒赖上别人了?可乐的是,当时我们爷不说什么,背转身却说要给俩孩子找几个同龄的玩伴儿。”
皇帝看看太后,乐道:“这还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雅尔哈齐那小子,到了朕的乾清宫,也总这样一幅惫赖的样子,让人气也不是,爱也不是。”
皇太后听着皇帝这话,拍着皇帝的手道:“那孩子跟你亲,不和你见外,哀家看着,倒比在他老子跟前还活泛。”
皇帝听了这话,心里极受用,心情更是好得不行,连眉气都扬了起来了。
皇太后见皇帝心情好,自己也高兴。
一边的宗室福晋与夫人也凑趣,说些太后慈和,皇帝慈爱的话,慈宁宫里一扫先前的凝重气氛。
戏也看过了,饭也蹭过了,众人说一阵话以后,这些来请安的命妇们便一个一个告退了。太后看看人走后显出来的萨娜,叹口气:“皇帝,这孩子真是可怜,以后,可怎么是个好!”
皇帝看看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的萨娜,皱了皱眉。
“伊拉哩丫头,你是长辈,你心里是怎么个章程?”
玉儿看看萨娜,叹口气:“皇上,先前那个萨克达明安虽句句抵赖,其实不过是死鸭子嘴硬,这事儿就是明罢着的宠妾灭妻,以后,便是孩子再跟着他,他也必然心怀怨恨。以前萨娜由着他们欺辱折磨的时候他都一点不怜惜嫡妻,由着小妾下毒,现在又出了这事儿,我家的孩子回去肯定没活路的。侄儿媳妇想着,既然他一开始就不愿意娶我们家的孩子,那就和离吧。由着他过他想过的日子。”
皇帝看看不言不语死气沉沉的萨娜,叹口气:“行,待萨克达明安那里查明事实真相,着他和离吧。”
玉儿笑道:“侄儿媳妇想着把这孩子领回去好好养养身子,她现在不过十六岁,看着倒像三十六,着实骇人,待侄儿媳妇把她身子骨儿养好,再来求太后给她指一门妥当的婚事。”
皇帝看看太后:“皇额娘,这丫头还劳烦您呢?”
皇太后点头:“哀家看这个孩子是个规矩的,在婆家那般被虐待,也没怠慢了婆婆夫婿,若不然,方才郭络罗氏也不会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这孩子有什么不孝的地儿,只能胡乱扯出一条来,可见,她也是个孝顺的。哀家也乐意为这样好品性的孩子牵根儿红线。”
皇帝点头:“皇额娘心里既怜惜她,也是她的造化,她这倒真是否极泰来了。”
玉儿拉着一直扮木桩的萨娜过来给太后皇上谢恩,萨娜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几个头:“谢太后隆恩,谢皇上!”
皇帝叫了她起来,对太后道:“那个郭络罗氏倒确是一片慈母情怀,只是,却只知宠溺孩子,却不教导,把个萨克达明安养得无法无天,敢给汉女改成咱旗人的籍,着实该死。如不严惩,以后但凡八旗有谁中意了汉女,不来求着抬旗,岂不都要依例私自改籍,规矩便要乱了!”
抬旗,乃是褒奖酬劳之举,是旗员改变身份地位的一种重要途经,是一种显赫的荣耀。而获此殊荣多由皇帝特旨或部议。抬旗,是皇帝的权利,没他的批准,居然敢私自找路子改成旗籍!找死!
皇太后有些不明白:“皇帝,这八旗的都是有记录的,他们要如何改?”
皇帝叹气:“吏滑如油,再严的律例,也有那漏洞可钻,不外乎冒名顶替,添、删二字罢了。”
皇太后听皇帝不欲多说,想着这是前朝的事儿,便也不多问,转说他话。
玉儿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对着沉默的萨娜道:“那一对母子,想来是不会有好下场了,查明事实后,郭络罗氏兴许还没什么事儿,罪魁祸首萨克达明安肯定得收监,那个小妾肯定是个死,逃不了的!”
玉儿说着叹口气,“这事儿,闹到御前更好,若在宗族内处理,你受的苦却是白受了,宗族总会偏着萨克达明安的。如今,皇上金口玉言,又是他们自己闹到皇帝跟前儿的,却与你无碍,我与你安布玛(姨父)费尽心思的策划便也就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