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一气之下,挠了李迥一把,挠过之后,这才有点儿害怕,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了他那句问侯,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挠得太狠,的确把指甲给挠断了。
王芷儿略有点儿不好意思,“王爷,臣女有罪……”
“芷芷,咱们去那边,我给你修剪一下指甲……”李迥很是殷勤。
众人的下巴刚刚才合上,又往下掉。
有些侍卫手里的刀都往下掉了,差点砸到脚。
如此温柔的语调,婆妈罗嗦的性格,真是他们的铁血王爷李迥?
九王爷的酷冷傲呢?九王爷的残忍冰寒呢?
李迥还有拿小银剪剪指甲的时侯?
众人心底九王爷李迥的形象开始崩塌。
王芷儿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身份隔开,让两人重新生疏起来。
你个酷冷傲忽然间变成了婆妈男,跳跃性也太大了一些好不好?让人完全没有防备啊!
“臣女自己来便成了,不用麻烦王爷了。”王芷儿垂了头,看清他那宽大的手掌里自己小巧的手,脸色发红。
“不行,是本王的脖子太硬,把你的手指甲崩断的,本王要负责!”
李迥脸色纹丝不变,语调认真。
众侍卫下巴掉了之余,身子开始摇晃了。
他是开玩笑的吧,故意的吧?这么雷人的话从李迥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违和呢?王芷儿只觉天雷滚滚。
李迥心疼地看着那张如玉般的小手,配上优美的指甲,原是极好的,可就是崩断了几根指甲,便显出些残缺来。
他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李迥昨儿个审了个采花贼,是抓了多年没有抓到的,这采花贼功夫不是很好,捉了好几次了,但每次都没办法定罪,因为没有证人……被这采花贼采了的女人,到了最后,个个儿都帮他说话,说不是被他采了,是跟他私奔,这个小案原不会提到李迥面前的,顾海偶尔在外边和牧杉说起,说这采花贼对女人还真有一套……于是,他便感兴趣了,连夜提审了采花贼。
他出生之时,母妃就已经去了,因脾气不太好,人人把他当成天,当成神,没有王子钦一样的狐朋狗朋,没有人胆敢向他提及这些哄女人的方法,他只能自己摸索。
他现在放不开王芷儿,心底脑子里都是她。
听了贤德太后一番教诲,他知道,要放得下王芷儿,就要先宠着她,纵着她,夺了她的心来,然后才放开……放开之后,娶了她成一个侧妃也无谓的,对他没有影响力的女人,放在后院,又有什么关系?
可最要紧的是,哄女人的方法,他不会。
宠着她,纵着她,哄着她,也得会不是?
在他的身边,女人都是自动自觉地扑了止来,丫根儿用不着哄的!
更别说宠了。
李迥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宠这个字儿!
经过一夜的审问,他总算学了些有用的来……那采花贼说了,对付女人么,就是要体贴入微,不要命的说甜言蜜语,一切以她为先。
而且不能怕丢脸。
还举了个例子,比如说女人一发怒,喜欢打人耳光,喜欢拿长指甲挠人,那么这时,你应当怎么做了,你不能指责她,更不能骂她,得说是自己的脸蹭痛了她的掌心……
李迥从善如流,稍加改善,想不到效果挺好。
他觉得王芷儿哑口无言,目瞪口呆,这便代表着,两人的关系朝好方向发展了。
到了最后,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看,这个方法,多么的有效!
牧杉很识相,递了个小银剪子到李迥的手上,道:“王爷,旁边厢房空着。”
李迥就把呆呆的王芷儿拉到了厢房里,开始给她剪指甲。
等两人走了,满院子里的人才从呆怔状态恢复,顾海担心地道:“牧杉,九王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牧杉摸着下巴沉思,“我倒不觉得王爷吃错了什么东西,我有点儿怀疑,这是不是九王爷?”
顾海直摇头,“不可能,九王爷怎么可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被掉包?”
顾海一脸紧张,“不会的……吧?”
两人对望一眼,决定不动声色地检查一下九王爷李迥的真假,当然,那检查的结果很惨,两人一个礼拜没从床上下来。
这边厢房,李迥把王芷儿的手指甲仔仔细细地修剪得极为漂亮,未了道:“芷芷,以后别用指甲挠人,容易断,断了,你这手就不好看了。”
王芷儿这时才从游魂状态回了魂,眨巴着眼道:“王爷,您把我拉来,不光是为了剪指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