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收回了视线,慢悠悠地道:“他身上的衣服是被偷去的,那么,鞋子呢?这偷东西的贼子考虑得可真周到,把衣服和鞋子一并偷了,衣服偷的是二弟的,鞋子却是三弟的,一个院子里跑一趟,凑起来偷了一身?”
这下子连陈留长公主都无法自圆其说,只把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朝王凤儿望定,直怪她怎么这般不小心,栽赃便栽赃了,怎么拿自家兄弟的衣服来办这事儿?
王凤儿直委屈,心想这不是时间紧迫么,哪里去找件合适的衣服给他?连这个人,都是街上随便拉的。
她哪里知道王芷儿这么不要脸,别的女子遇到这种事,羞愧得怕头都抬不起来,她倒好,先装怯,再装委屈,间中还趁机让王齐恺把个****踢去了半条命!到后来分析得头头是道?连这些细微末节都回忆了起来,驳得人哑口无言?
她恨恨地望定了王芷儿,恨不得缝了她那张巧言善变的嘴!
王齐恺听来听去,终于听出不妥来,直走到那男子的跟前,冷声道:“说,是谁指使你来陷害王家的?”
那男子原就是个泼皮,不怕丢脸,也不怕打,梗起喉咙直叫唤,“王家大小姐,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我也帮了你不少忙呢。”
王齐恺气极,一个兜心脚踢了去,把他踢得口吐鲜血,叫唤也封在了喉咙里。
王齐恺眼神扫过院子里站着的仆妇下人,一挥手,道:“你们都退下,把这泼皮也带走,仔细看牢了!”
院子里的仆妇齐齐应了一声,无声无息地退下了。
听到这里,看了陈留长公主与王凤儿的神态,他也渐渐明白了,今儿只怕又是她们在作怪,王府绝不能再出这样的丑闻了,他只期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以维持王府的体面。
他心底已经厌烦极了这永不消停的陈留长公主,他认定这陈留长公主在挑战他一家之主的权威,早些年处处压他一头便罢了,那可是老皇帝还在的时侯,他需要她的助力,可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陈留长公主在当今皇帝的眼底可不算是个什么东西,当今皇帝宠的是他的儿子九王爷,而九王爷与陈留长公主可不对付,如若不然,就不会把楚楚送来给他了,如此一想,他决定对楚楚好一些。
至于他这嫡妻,得让她知道,她的身份是他王府的媳妇,可不是什么长公主!
王齐恺下定了决心,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芷儿,为父明白,这贼子怕是在别处犯了事,才凑巧躲进了你的院子的,为了脱身,胡乱攀咬,为父不会上当的,你且放心。”
王芷儿一听,得,她这父亲又想息事宁人了,明知道她受了委屈,也绝不为她作主,今日虽然不能将陈留长公主怎么样,也得让她在王齐恺心目中的映象更坏才行!
王芷儿便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父亲,女儿知道,您是最疼我的,您这般维护女儿,女儿怎会不明白您的心意?只是女儿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