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力跑了一路的那西此刻还有些微喘,眼看着圣骑士摔落在地之后就没了动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把他打晕了?”
他的护卫是什么时候拥有把圣骑士这种级别的人物都能轻松ko的实力的?那西自觉三观遭到刷新,对阿哲的武力值有了新一层面的理解,他下意识地觉得阿哲在他身边这几年都掩饰了实力,说来奇怪,意识到这一点的那西却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那西觉得这得归因于自己获救的方式——因为阿哲的身手简直帅爆!
对比一脸血晕厥在废墟里的圣骑士,游刃有余的黑发剑士不知甩对方几条街了。
“是啊,”阿哲回头征询了一番那西的意见:“如果你想的话,让他就这么死了我也没意见哦?”
那西眼看人提着剑就要上了,连忙制止:“别!我只是问问而已。”顿了顿,又问,“这里的守卫呢……?”
“打晕了,全在那儿。”阿哲朝那西身后一指,还不忘调侃:“怎么,怕我狂性大发把人都杀了?”
那西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才看到几个失去意识的卫兵东倒西歪地在角落里躺着,光看外表倒也没什么伤,看来他的护卫下手不重,只是把人击晕了而已。考虑到阿哲一贯的谨慎作风,想必躺在那里失去意识的几个卫兵里没有哪个看到过阿哲的长相,那西也就不多此一问,只回答说:“怎么可能。”
“行了,再看下去就走不了了。”阿哲说着,神色自如地过来拉起那西的手:“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同性拉了手,那西本能地想把手抽出来,却因为对方骤然收紧的手而以失败告终,满身不自在地想要叱责这人的无礼却在对方“我就该牵着你”的理所当然脸之下莫名收回。
等下啊……这两天、他因为阿哲而违背自身意愿的情况,是不是出现得太多了点?
好像过往相处了的五年里,他都没有像这两天里一次又一次地默许这个人对自己的种种逾矩行为吧?
可这种仿佛就该是这么发生的感觉到底是从哪里而来的?
对自己古怪意志困惑不已的那西没注意到带着他离开的阿哲在走前还回过头,用空着的另一只手遥遥一指昏迷中的圣骑士,这才扭头离开。
那西被带到了离安迪梅拉港口有着相当距离的一片海滩,不走港口离开这里的决断他早就想到,不过看着拴在百米外海中的船,那西有些无奈地拽起了祭祀袍的下摆,打算脱下短靴好涉水过去。
谁知下一秒他就被一把抱起,四肢离地的悬空感惊得那西反射性地搂住了最近的东西——阿哲的脖子。随即青年的脸色就随着怀里闷闷响起的笑声而黑了一片:“阿!哲!……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行了,”黑发剑士抱着他还颠了颠手,轻松无比的样子让那西更是咬牙切齿,“一样是要湿的,让你好好地上船不是挺好?”
那西闻言,脸色更加坏了:“你等等——喂!”好你个头啊我可是个男人啊被用这种姿势抱着叫人看见我得多丢人啊!!!
可阿哲却没给他再反驳的机会,抱着他稳稳地踏进了海里,那西想不理会他自己下来走,可他没料到阿哲抱着他的手就像铁一样纹丝不动,挣都挣不开,百米的距离一下就走完,一滴水没沾被放在船上的祭司大人只能自个儿生起了闷气,别过头去不看随后跟着也登上船来的自家护卫。
“生气了?”对面的人不紧不慢地问着,见那西并不搭理,只能耸了耸肩,把湿透了的靴子换掉后拎起了浆。
这位魔王殿下对于自己纡尊降贵在光明大陆给一个小祭司划船的行径没有感到任何不对,追老婆嘛,在把人拐回黑暗大陆之前还是低调做人比较好,表面功夫做足了,那西看不见的地方倒可以动动手脚。
好在因为有刚才和圣骑士对战的事件铺垫,那西对他每一次划桨都能让船驶出老远的事情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妥。
船驶出一段距离后,他反倒是对雷哲的航向有了质疑:“船在往哪开?不是去蔷薇港?”
蔷薇港是中立国希尔维的唯一港口城市,也是距离安迪梅拉最近的一个海港,那西和丹尼尔来时就是从蔷薇港乘直达的船只抵达安迪梅拉的,如果不去蔷薇港,最近的港口也太远了吧?阿哲这艘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木船能支持远距离的航程吗?光是考虑海上多变的天气情况就知道不现实吧?
阿哲:“安全的地方。”
那西这下也顾不得生闷气了,他否决了阿哲要把他带往“安全的地方”的决议,给自己的护卫下命令:“转向,我们去蔷薇港。”
黑发剑士充耳不闻,船桨在他手里,每划一次船就驶出老远一段距离。而在这单薄的木船上,那西根本不敢做出什么幅度过大的动作,他是光属性体质学的也是光明系魔法,想要像风系魔法师那样挥挥手就改变航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无奈之下只能任他那不听命令的护卫把他带往未知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