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身上几乎都会被搓得通红,尤其是那个地方。
当她无法想象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也几乎将自己折磨的体无完肤。
当时他们住的房间里竟然没有监控,其实当时身上并没有任何疼痛或者不适的感觉。
但是她醒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他躺在她身边。
光是一想起那个来……
浴缸里的水再次溢出来,在她要憋不住哭出来的时候她便索性把自己淹没在浴缸里。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寻死觅活的人,但是这一次……
直到房间的门被敲响,她从浴室里出来站在卧室里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后来过去开了门看到是陈颖站在门口她还楞了一下子。
“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没事,这么晚您还没睡啊?”
“嗯,最近天气忽冷忽热大家嗓子不好,炖了点冰糖雪梨,顺便给你送一点过来。”
小畅上了床,陈颖给她把甜水端到旁边,坐在她身边担忧的看着她。
“您干吗这么看着我?”
“你一回来就想尽办法跟你老公分开,你告诉妈妈一句实话,是不是你老公在出差的时候跟别的女人……”
“妈妈妈妈,您想哪儿去了啊?他哪里是哪种不自重的男人?”小畅立即叫着陈颖将她的话打住。
她对他的信任远不止大家想的那么多。
即便曾经有时候气的扭头就走,或者是跟他生气,但是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太了解。
他很会假戏真做。
……
她现在想起来,比如他们俩,不就是假戏真做。
刚开始明明一个是为了酒店一个是为了家人。
她很快回过神,看着陈颖担心的样子抬手搂住陈颖的手:妈,您放心,他绝没有做对不起您女儿的事情,只是我出了一点问题,我需要一个人理清一下。
“你出问题,你……你能出什么问题?”
小畅……
她没办法说出来,那句话,那件事,都在她心底被深深地埋起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压制多久,但是,除了压制,还有什么办法?
傅赫不是也没有任何表示?
他们见过面,吃过饭,然后……
各回各家。
现实是残酷的。
之后她喝了冰糖雪梨,却是苦的。
那天听说刘言他们晚上在璀璨定了桌她便在那时候开车去了老宅接儿子。
半路上下起小雨,她开着车到了老宅停下车子,刚一打开车门便有一把雨伞在自己的头顶。
当从里面出来抬眸就看到他的脸,她才震惊的望着他:你……
“进去再说。”
他低声道,然后抬手捏着她的手臂转身,之后轻拥着她往里走。
小畅当时脑子已经没办法思考,只是觉得他在她腰上的手有些重,重的她快承受不住了。
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看似微不足道在那一刻却又有些震耳欲聋,反正她是什么也听不真切。
只是到了门口她站在那里,他自然的将伞合上然后一转身看到她垂着眸温柔的望着从里面跑出来的宝贝儿子。
那一刻他的心都化了。
这几次见面她几乎都不怎么看他,又或者用那种很疼痛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这段时间她不快乐,可是此时她温柔的模样却叫他的心里软软的。
“妈妈亲。”
+“么么!”
小畅蹲下把小家伙抱起来狠狠地在脸蛋上亲了两口,然后娘俩又亲嘴,看的旁人倒是很羡慕。
之后小畅抱着儿子进去打招呼,傅总便闲暇的跟在他们娘俩后面。
“爸妈。”小畅低声叫道。
“快坐下再说。”
“嗯……不过也就坐一小会儿了。”小畅听着外面的雨势,有些担心。
这雨来的太莫名其妙,也让她有些心慌意乱。
“可是外面下着雨,你也好几天没过来了。”凌美说着便走上前去将她怀里的小宝贝抱走,然后用眼神让她过去坐下。
“是啊,这外面下着雨还走什么走,跟你爸妈打个电话说一声,明天再回带航航回去也不迟。”
傅之南也说道,然后立即转头对那边的阿姨说:炖的燕窝好了没,给少奶奶跟太太先去盛一碗过来。
阿姨听着便立即去厨房了,小畅却是有些紧绷。
她哪里敢留下?
傅赫站在旁边看了眼外面,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小畅却自始至终没在抬眼看他,之后航航要找麻麻抱,小畅便抱着他在沙发里,没几分钟那小家伙就搂着她睡着了。
凌美一看立即放下了碗,然后起身到她身边:给我吧。
小畅听着凌美小声说话便抬了抬眼,之后条件反射的把航航叫到凌美怀里,心里却是立即就后悔了。
“我陪航航回房间,你们俩不困就继续坐回儿,小赫最近在这儿住,房间里都很干净。”凌美走之前说,然后看了眼傅之南。
傅之南立即将那碗燕窝喝完,然后起身跟着走了。
而他们……
坐在同一张沙发里,却是都沉默寡言。
之后家里的阿姨跟管家也都去休息了,唯独他们还坐在那里。
已经到了十点多,她看了眼腕上的时间,又从他一侧看向外面,傅总却是以为她在看他,便立即转了头。
小畅站了起来,两只手有点没地方放的样子。
傅赫坐在那里,只是敏锐的眸子抬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她举足无措的样子。
房间里安静的让人紧张。
“我回去吧,雨也不是很大。”
她这话一说完外面就打雷打闪了。
小畅立即震惊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傅总低了眸笑了一声,然后帅气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然后呢?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
他转头看着她,这一次质问,是认真,是严肃,是心平气和,更是他们之间必须闯过去的一关。
小畅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那一刻不自禁的哽咽,说不出话,转头看向外面。
“去洗洗睡吧!”
她抬眼,整个人都僵住。
看着他走在了前面,眼睛一直跟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站在台阶上转了头冷冷的盯着她她才回过神。
杏眸里若隐若现的拘谨,模糊,之后她低着头跟着他上了楼。
她像是来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她站在门口甚至不敢进去。
他知道了!
是的,他早就知道了。
那一刻她站在那里,只感觉着自己的心在一寸寸的疼痛蔓延着。
傅总转头的时候她便立即转了身对着门。
“我是都知道了,所以你觉得你就可以什么都不说?”
“你要一直这样下去?话也不敢跟我说,看也不敢看我一眼,你要继续这样?”
他突然说起来,滔滔不绝的说起来,甚至是带着些许的愤怒,尽管他故意压低了嗓音。
小畅不说话,只是抬手捂住了嘴。
说?
怎么说?
从哪儿说?
“对不起!”
能说的,竟然……
就只是这三个字。
当她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那份疼痛,当她再也不能装做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当他说出这段话,终于,她只能对他说这三个字。
“对不起?那么你们的确发生了关系?”
长睫上泪珠在颤,她用力的摇了摇头,一双手不自禁的抬起来抱住自己的太阳穴,眼泪到处飞,她却只是用力的咬着唇,让自己尽量的不要去想。
她不敢哭,她真的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
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他……
他是那个该知道的人。
他苦笑了一声,转身坐在了床沿。
许久都没人说话,之后不知道是抽泣了多久,流了多少泪,她终是清醒过来,转头看着坐在床边双手扶额的男人。
“那天晚上我昏昏沉沉的就要睡过去,可是他进了我的房间,然后……”
她始终没有走近他,只是一双手指甲已经陷入掌心里,只是那么难过的望着他,这些话,她想她该告诉他。
而且既然今晚要一起度过,不如就把话说明白。
“我努力过了你信吗?我把自己浑身抓的都是伤,但是最后还是昏死过去了。”
她的声音渐渐地沙哑了,渐渐地含糊不清,她摸着自己的手臂,摸着自己的胸口,她想起她身上的伤,那些伤在渐渐地愈合,可是她心里的伤痛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消失。
傅赫依然弓着腰坐在那里,只是双手放下,犀利的眸光朝着门口看去。
她已经泪眼模糊,下巴上还有泪痕没有滴下去。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的样子,他也看不太清楚她。
“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可是第二天我一醒来的时候他就躺在我身边,好像……”
她想起当时她身上也什么都没有,她没看安逸,但是他的上半身的确是没穿衣服,后来他先离开的,她一直抱着被子背对着他。
“傅赫,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她说着已经泪流成河,只是眼眸朝着他那边看去。
她怎么会想自己的身体变得这么的肮脏,任由自己怎么洗也洗不掉那一层脏脏的……
那些好像已经融入到她的肌肤,融入到她的血液。
如果只是一块肉,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割掉,可是全身都很脏,这让她怎么办?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她的沙哑难过的声音,像是再也没别的。
“所以那次你不让我碰,是因为你身上有伤?”
小畅没说话,只是低了头。
她再也没脸见他,她想了想还是转了头,他却站了起来。
“你在京里被算计?而我那时候已经在回家的路上想着等你回来看到是我先到家就给你惊喜。”
“你知道吗?三天后辉煌将从丰城消失,安逸也会死无全尸。”
他突然咬牙切齿,手指指着地板,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那句,他发恨的话。
小畅震惊的转头望着他:你要干什么?
“他竟然敢碰你,他不是找死是什么?”
“你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她走上前去激动的提醒他,一双璀璨的杏眸里满满的慌张。
“我还在乎那些?”他冷笑了一声,双手抓住她的手臂。
小畅那时候才忍不住抬手去捶打他的肩膀。
“你要是敢那么做我就死给你看。”她歇斯底里的大吼,虽然最后接近失声。
当他激动的捧起她已经满是泪水的脸,他再也不能装做自己是个多么冷漠的人,看着她哭的那么难过,他又何尝不是煎熬。
他突然就低头去吻上她的唇,那么霸道的,不顾一切的吻她的唇。
小畅的唇瓣在发颤,眼泪滑过脸庞,从下巴上低落。
他吻着她发烫发颤的唇瓣却久久的不能再有别的动作。
那一刻她用力的闭着双眸,她知道他为什么没继续,她也知道他这辈子都过不去那个坎,就像是她,也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终于,两个人都哭了,小畅还是推开了他,他没在追上。
“我回去了,最近商场要开业我会很忙,对不起。”
她低声说,那时候她已经只是流泪,却已经很平静。
任由滚烫的眼泪把脸打湿,弄的发干,她只是那么从容的望着他。
傅赫没动,只是在呼吸,只是侧着身看着她转了身。
他竟然没有去留住她,哪怕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
这道坎,他们要怎么过去?
她下了楼,高跟鞋踩在台阶上的声音立即叫别人听到,凌美匆忙跑了出来却看到小畅哭着离开的背影。
“找人跟安逸见面,三天后我要听到他断子绝孙的消息。”
他打那个电话的时候小畅已经开车离开老宅,在那条回酒店的路上,在车子里大声哭出来。
那时候已经不用在隐忍,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外面的雷雨似乎也在跟她较真,所以她可以尽情地哭。
哭完了,迎接新的一天吧。
哭的嗓子沙哑,哭的再没力气,哭的肝肠寸断,哭的抛弃所有。
只是车外什么也听不到,除了车子里面有个女人趴在了方向盘上身子在阵阵的发抖。
——
三天后最后一家辉煌关门大吉。
安逸受伤进医院。
只是没有任何新闻报道,哪怕是微博都没有。
他找钱秘书送到她办公室去一份文件,钱秘书走后她打开文件看了一眼,然后便立即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给她打了电话:看到了吗?
“嗯!”
他也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她闷声答应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有些许的冷漠跟无奈,之后又缓了缓也没急着说话。
“这件事不会被曝光出来,我想你也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傅赫,我什么都知道。”
“我没要他的命,但是我要他断子绝孙,最好一辈子都爬不起来躺在床上。”
他那一字一句的,其实他可能没感觉到,当他愤怒的表明自己对安逸的恨意,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备受羞辱。
“傅赫,我们要离婚吗?”
她终究问了出来。
那边却久久的没有声音。
她的手握着笔,用力的握着,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他的手轻轻搭在办公桌上,却像是长在了那里,那么僵硬的。
漆黑的鹰眸许久都望着一个方向没有改变,里面冰冷的神情叫人看了不敢靠近。
之后他突然昂首一下,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外。
“如果你想离婚,我不会有任何异议。”小畅想了想,怕他开不了口,便主动提出。
她此时当真是没有半点脾气,只是很愧疚,觉得对不起他。
“你当然不该有任何异议,因为是你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才让我们陷入这种……”
他想怨恨她,可是他竟然说不下去。
小畅也只是用力的握着手里的笔,也只是努力的克制着屏住呼吸,只是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夸张。
“离婚……戚畅,不要逼我做出那样的决定。”
他终是笑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把手机随意扔在桌上。
小畅也缓缓地放下了手机,办公桌上她望着电脑屏幕上乱七八糟的图像跟字眼,却是什么也看不清。
别逼他?
那么他们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他要继续委屈自己跟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女人做夫妻?
她突然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件事,久久的耿耿于怀,她怎么能委屈他跟她在一起生活下去?
她哪里还配得上他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干净的身心。
那一刻她突然受不了自己真的浪荡不堪,抬手便给了自己凶狠的一巴掌。
怎么想的到?真的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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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淡定,全都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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