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王爷还真是奇人了,怪不得都叫他战神呢,他怎么就还没断气呢?!”
杨云翎狠狠瞪了那吴嬷嬷一眼,之后颤巍巍走到了床前。好像是被杨煜的模样吓了一跳,又慌忙退到了门口,道:“怎么会?怎么会?他们可是亲亲的父子啊?!”
吴姝秀撇撇嘴道:“你真是个蠢货,老太爷早就想把爵位传给大少爷了,要不是皇上和袁家插手,这杨煜打小早就被害死多少回了。
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啊?!内乱刚过,皇上大病,袁家又离开了京城,这城里如今处处都紧张兮兮的。谁还顾得上他啊?老太爷又岂会放弃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那么疼那两个小崽子,定是要将杨煜杀了,免得挡了那两个小少爷的路。
当时,我一个劲要你自己把住管家的权利,起码以后你老了在安王府里也是能说了算的,手里捏着权利,谁敢奈何你啊。
可你倒好,非要把管家权给了那个童若莲。如今可好了吧!弄不好这就是个满门抄斩的罪过啊!”
杨云翎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突然抬起头怒道:“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最近,你就一直对着我阴阳怪气的,我可是你的主子!”
吴姝秀暗骂一声,“蠢货!”口里却轻蔑道:“主子?就你这样的是非不分的蠢主子,我要是还跟着你,难道擎等着被砍头吗?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我可是自由身,今日还站在这儿,那是我心善,念在与你主仆一场,再帮着你最后的一次罢了。别不识好人心了……”
杨云翎此刻对自己的糊涂也是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捏着这奴才的卖身契不给她了。自己在这府里说话又不算,身边更是连个得用的人都没有。
本想着,自己亲手扶持一个主母,以后拿捏住了那人,自己也能好好掌控了安王府。可谁想却是引狼入室。现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杨煜谋反,那是在她杨云翎还俗之前的事情,只要杨煜一死,她来个一推六二五,自己也不会受到牵连。事到如今,也只能狠狠心了。
那贱人说得对,就只当是提前结束弟弟的痛苦吧。
想到这儿,杨云翎捏着药瓶面孔狰狞着一步步走到了床前。打开药瓶,倒出了一颗黑呼呼的药丸。颤抖着手就要往杨煜的口中塞……
九儿一直躲在梁上就是要看这杨云翎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她真的想撬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一见她真的要喂杨煜服毒了。赶紧自梁上一跃而下。一根藤蔓将她绑了个结实。
接着,手腕一抖,同样用藤蔓将那个又高又壮的吴姝秀倒吊在了房梁之上。
女人随手在屋子的四周一撒。便见房间四周密密麻麻长出了许多绿色的反射着金属光泽的植物。那些植物迅速的抽芽攀援,很快的就密密麻麻的交叠缠缚。将一个屋子密密麻麻的包裹了起来。像是围了一个绿色的巢穴一般。
杨云翎突然遇袭,吓的惊声尖叫起来。待看清了九儿的面容,更是吓得转身就想跑。
慌忙之间,却是一跤摔在了地上。
她本就被绑缚了双手,此时跌倒,狼狈万分,竟是爬也爬不起了。口里犹自喃喃着:“妖怪,果然是妖怪……”
九儿冰冷着脸,慢慢走到杨云翎的面前,居高临下冷冷看着这个又蠢又倔的女人。
突然,她一手拉起了杨云翎的头发,就这么扯着那女人的头发,任凭她哀嚎着,挣扎着,就这么硬生生将她扯到了杨煜的床前。
九儿面无表情,将杨云翎的脸拉向了杨煜那张铁青枯瘦的脸前,强迫她的视线定住在男人的面前,冷冷的声音像是冰一般尖锐凌厉:
“杨云翎,你好好看看,这便是你唯一的嫡嫡亲的弟弟。他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这个蛇蝎心肠,蠢笨如猪的女人。你真的是很好,很好!竟和仇人一道将他凌虐至此,还想要亲手毒死他!行啊,我陈九儿算你狠!今天就让我看看你们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那心肝到底是个什么颜色!?”
她冷笑着,一把甩掉瘫软在地的杨云翎。九儿也不再理会开始嚎啕大哭的这个蠢女人。她几步走到了倒吊着的吴姝秀面前。提起这婆子的头发,露出一张因倒吊着而紫涨充血的脸。
那婆子早已吓得疯癫了一般,口中不断喊着:“鬼啊!鬼啊!”
九儿也不理会那婆子口里的胡言乱语。一巴掌打得吴姝秀剧烈得左右摇晃起来。也成功的让室内清净了下来。
九儿从怀中摸出两粒夜明珠来放在了桌上,顿时柔和的光亮大起。将室内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女人从怀中摸出了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眼眸冷漠如冰盯着那婆子,一上一下地抛着。口里冷森森道:“我听说猎人捕到猎物之后就是这样倒吊着它们。然后在脖子上随便开个小口子。那血就会一直不停地流啊流的,一直流到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然后便可以从头顶划开一道口子,向下一拨,那层皮就会被完整的拨出来,而不会被血气所污,最是柔软白净。我只是听说,却还从没有试验过。听起来倒是很新鲜有趣。
这安王府中什么都有,唯独那糊灯笼的纸,实在是太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