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看多久,是要我亲自上去抓你们下来吗?”
灵犀心想不好,这必定是在说自己和慕颀了,自己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让一群人都在屋子里兴师问罪,刚刚处理完这些麻烦事,自己竟然撞上门来,这尉迟当家刚好有气没地儿撒,这不是找死吗?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慌乱之中觉得还是先溜走避一避风头,等他火消一消了,再去找慕颀,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于是她推开了慕颀的手,观察了一下地形: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顶应该是慕迟家的会客厅,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靠近大门,如果自己往大门那边跑,然后从大门那边的屋檐往下跳,应该可以避开尉迟府里的家丁。但是如果尉迟家的人比较警惕,在大门四周已经有家丁守卫的话,自己就是自投罗网;但是如果往反方向跑,从视线的地方看过去都是尉迟家的卧房,一排一排,阔气而又整齐,如果速度够快,就能随便找一个房间揭开瓦片跳进去藏起来。但是如果刚好碰到房里有人,又或者他们地毯式勘察,那自己也是瓮中之鳖。这么看起来,这个逃跑路线还是有点纠结。
灵犀正在内心挣扎着自己的逃跑路线,身边的慕颀扯了她的手臂,将她从挣扎的苦海中解救了出来。
因为他纵身一跃,直接带着她跳到了尉迟慕邻的面前。
这是个并不太大的屋子,嗯,应该是尉迟家的小会客厅,专门见一些生意上朋友的地方。因为地方虽然不大,屋子里的装潢却毫不马虎,精细的很:桌椅都是在细处做了镂空花纹设计的,虽乍看上去并不打眼,你一坐下来,那种黄花梨木特有的淡淡的清香就散发出来,让人即使在特别烦躁的时候,也会没来由的心平气和起来;墙上装裱的字画,也都是些名家田园之作,牧牛的童子在云山雾绕之间悠闲地吹着短笛,光是这一幅画,就能看出屋子主人的品味。
慕邻就站在这幅牧牛童子的画作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看着他弟弟。
慕颀也不说话,就跟他这么两两对视,在一旁的灵犀感到无比的尴尬,好像自己是多出来的人但是又不能跑掉,沉默了大半晌,灵犀终于受不了了。
“呃,我是晚上画舫上的’王巧’,关于尉迟豹的事情,需要我解释一下么?”
“不必了。”慕邻一摆手,回到主位上坐下,他把视线从慕颀的身上收回来,微笑着看着灵犀,他伸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灵犀看了看慕颀,他已经毫无忌讳地坐在了一边,于是也走了过去,坐在慕颀的旁边。
慕邻见他们已经坐下,又继续说道:”姑娘来临海镇之后的事情,鄙人已经都清楚了。对于姑娘的侠肝义胆,以及超越常人的胆识,在下十分钦佩。但姑娘再次深夜造访,且不行正门,又所谓何事?”
灵犀听到这里,觉得更加的不好意思,原本以为别人要兴师问罪,没想到人家耳目众多,看来之前来临海镇,遇见老夫妻,以及整个谋划,别人都清清楚楚了,只有自己还傻乎乎的打算解释一番。
“我要娶她。”慕颀倒是干脆利落,跟哥哥连个招呼都没打,开门见山就是这么一句。
灵犀脑子一炸,傻瓜一样地看着慕颀,没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