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博像拖死猪一般,将那个昏迷的杀手五花大绑,而后拖到了厨房。
打了盆冷水,“哗”的一声,泼到了他的脸上。
杀手当即惊醒,却佯装昏迷,只是眉头跳动了一下,被陈文博尽收眼底。
“我也不跟你废话,说出你知道的,关于荆棘之花的消息,我不杀你。”陈文博很直接,没有跟他绕弯子。
杀手心知被识破了,睁开双眼,坦然道:“我不是什么硬汉,也不愿意假作硬汉,被你施展诸般酷刑后,又吃苦又改变不了说出一切的结果。”
陈文博有些惊讶,这和电视上讲的不一样啊。
“你不是应该很硬气,给我机会展示十八般酷刑,最后无法忍受再交代个清楚吗?”
“哪怕你实在是个硬骨头,最后宁死不屈,也算符合剧情嘛。”
“你这样不按常理出牌,我很难做的。”
陈文博见他认罪态度良好,忍不住玩笑道。
“但我真的无可奉告,自从眼镜蛇事件后,红玫瑰有了戒心,不会给我们太多消息。”
杀手的面容有些苦涩,直视着陈文博的眼睛,希望他能相信。
陈文博拿着水果刀,削着手里的木屑。
“你信不信,我在你左手掌心插一刀?”
听了陈文博的话,杀手显然有些紧张,掌心出了汗。
陈文博却是冷笑一声,闪电般抓起杀手的右手。将削得尖锐的木屑,对着他的大拇指指尖,狠狠扎了进去。
木屑刺破表皮,深入指甲盖下方,顿时浸满了鲜血。极粗糙的材质和细小的尖刺,深深嵌入指尖血肉。
十指连心,半个小拇指粗细的木茬这样刺进去,陈文博看着都疼。
更别提杀手本人了,整个身子拼命挣扎着,在地板撞得“砰砰”作响,嘴里更是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哀嚎。
而在下一瞬,他更是疼得泪水簌簌而流。
因为陈文博抓着木茬,又拧了一把。
他早先做好了准备,认为陈文博会用水果刀,刺向他的左手掌心。
他甚至都做了了准备,承受左掌即将到来的伤害。
而陈文博不按常理出牌,说好的刀刺掌心,直接还成了木茬刺指尖。
这让他毫无防备,心理和生理上都是直接崩溃。
“你···你···”杀手又气又痛,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发抖。
“我什么?说好捅你掌心,结果却换了方式吗?这不是你先不按套路出牌,我才跟着学的嘛。”陈文博用水果刀拍了拍他的脸,好言提醒。
你跟我耍花招,那就怪不得我不讲套路了。
杀手沉默半晌,先是露出一抹苦笑,而后决然道:“你很聪明,确实我们作为第一手执行任务的人,红玫瑰不可能什么也不告诉我们。但我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为什么如此替她卖命?是你的家人在她手上,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如果是,我想可以帮助你,摆脱她的束缚。”陈文博干脆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没了一点审讯的样子,像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聊天一般。
那个杀手也有些意外,这尼玛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应该严刑逼供,然后做出威严的模样,恐吓威胁自己吗?
这名杀手脸色平静下来,仿佛已经感受不到指尖传来的痛楚,只是摇了摇头。
陈文博更不解了,纳闷道:“又没有被束缚,还这么心甘情愿为她去死。难道像传.销一般,把你直接洗脑了?”
杀手笑了笑,脸上露出缅怀的神色,居然向陈文博问道:“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啪”
陈文博一巴掌拍在他脑门,提醒道:“我这是在审讯你,能拿出点阶下囚的觉悟吗?”
话是这么说,他却点燃了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默许了杀手讲故事。
原来,杀手叫余青原。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而因为福利制度和内部的黑暗,孩子们永远穿着破烂的衣服。哪怕在寒冬腊月,身上也只能穿上仅有的三四件薄衫,自己将穿破的地方打上补丁。
而在食物方面,则被克扣得更惨。早晨只有一碗稀粥,几乎看不到几粒米,但孩子们还是很早就排好了队,去晚了连稀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