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是……”成律迟疑着,毕竟车一直停在路边不太好。风雨 WwW.
“走吧。”女子澄澈的嗓音响起。
“是。”他低低应了一声,平稳的发动了车子。
宁宁到了庄园,却一反常态的说:“妈咪,我累了,我回房睡觉了。”
无忧心中一松,又是心疼他,又是庆幸,否则按照宁宁早慧的程度,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才的那一幕。
裴清诀,你答应过我的东西全部都不算数吗?
女子敛了神色的苦涩,亲了亲宁宁的额头,带上了他的房间的门,还吩咐庄园的人不要打扰。
哈士奇趴在了宁宁的床头,忽的,它尾巴一动,一双时常瞪着的眼睛忽的睁开,伸出了舌头,热切的舔~着它的小主人。
宁宁顺手把它的毛反着摸了一遍,在哈士奇不满的扒弄爪子的动作中,无声无息的打开了电脑,开始破解裴清诀书房电脑中的一份资料。
那份资料的名字很奇怪,叫——“她的10岁”。
……
无忧回了放,在夜色降临的时候,终于迟疑着打了裴清诀的电话。
“清诀。”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男子似乎很意外,但听的出嗓音带着压抑的惊喜:“无忧,我也像你了。”
她一时就开口:“我又没有说我想你了。”
男子低沉悦耳的嗓音从听筒传来:“我知道你没说你想我。”
无忧听在耳朵里,只觉怎么都不对劲儿。
便兜兜转转的顺着他的意思,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才开口说:“议事院一直很忙吧,那你岂不是一整天都在办公厅里带着,晚饭在哪里吃的?”
裴清诀静了一下,在无忧攥紧了听筒,等着他的回答时。
男子幽幽的说:“这就是你说的,你没有想我?”
宁无忧眉心皱了皱,却又对他这样的语气无可奈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那一头,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一丝不苟的领带,处处透着禁欲的冷凛的味道,他眸色漆黑幽深,但偏偏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初看还觉得清矜,细看却觉得让人浑身寒栗。
他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微笑的姿态,淡淡的说:“当然没有一直在议事院待着,我现在不再办公厅。”
无忧心头一紧,强声冷静问:“你现在哪儿?要成律去接你回来吗?”
“……嗯,也好。”裴清诀静静的开口,“我在我母亲这里,你若是想来,就让成律带你来吧。”
他话音落下,却让无忧措手不及。
她忽的想起了,那天在墓地,那个可怕的女人,如同一直洞悉人心的妖怪,冷冷的指责自己,不仅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连他的墓碑都没有来祭拜过一次。
她当初羞愧而愤怒,不是因为白素的指责,而是在那一瞬间,看着空荡荡的墓碑,她发现自己连她父亲的样子都记不起来。
宁无忧唯一的记忆就是,她没有母亲,只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