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听她继续说下去,张口便喊:“成律——唔!”
裴清诀一时不察,眼睫讶异的睁大,看着眼前的女子,幽深的瞳仁罕见的无辜起来。
宁无忧微微踮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用叫他了,只是少喝几天药,应该没事儿吧?”
天,可能裴清诀自小习惯了处处受人伺候,但是,因为自己忘了带东西,就特意让人回去拿,对宁无忧来说,这种麻烦别人的事情,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说完,一脸认真而祈求的看着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澄澈而干净。
“……放手。”清寒的嗓音,因为被捂住了嘴巴,而显得有些闷闷的。
话音刚落,宁无忧猛地受惊似的,一下子抽回了手,背在身后,脸烫的不可思议,她的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男子说话时吐出的湿热的呼吸。
裴清诀望着她,话却是对一旁的成律说:“成律,让人把药从庄园送过来。”
“是!”成律应声便离开。
宁无忧此刻心中,完全没有阻止成律的心思了,满脑子都是掌心、柔软而微凉的、属于男子削薄的唇的触感……
裴清诀扫了她一眼,削薄的唇线微抿,眸子幽深,绯色的舌尖,舔过了唇角,一言不发,冷漠依旧。
“裴少,单沁派人把夫人的药送了过来。”出现的是北司。
“走吧。”裴清诀没多说。
站起身,从容的走上了登机口。
宁无忧忙跟上去,北司在她身后却突然叫住了她:“夫人,请留步。”
她疑惑,回头微笑询问:“怎么?”
“明川市情况危险,夫人您照顾好自己,就是对裴少最好的帮助。”北司一身白色西装,整个人如同入鞘的刀刃,没有沾染人间烟火味。
“我知道了。”
从帝都到明川市,需要5个多小时。
上了飞机,这一架飞机不到3分钟就起飞。
“这么急,情况很严重么?”宁无忧出声,低声询问裴清诀。
他没多说,只是把手边的一叠照片递给了她,宁无忧接过,满目疮痍,触目惊心的残肢断臂,她手一抖,勉强握住了照片,稳稳的还给了裴清诀。
“裴少,夫人,吃点东西吧。飞机上的物资,到了明川市肯定会减少的。”成律拿过了简单的面包牛奶。
“先吃点东西。”裴清诀示意她接过吃的,又对成律说,“把她的药端过来。”
宁无忧接过面包,又从随身的包里拿了些吃的,递给裴清诀:“这是宁宁常吃的,总比面包味道好一些,你先吃一些吧。”
裴清诀迟疑了一下,才接过。
宁无忧又递给成律,成律迟迟不敢接,看了裴清诀一眼,才接过去道谢,便起身去拿药。
“下一次,情况再这么紧急的话,不要再让人专门回庄园去拿东西了。”宁无忧抿唇,低声说。
刚才看了那些照片,情况比她想像中的严重太多,天灾永远比**,更让人无能为力。裴清诀这人,从来都从容淡定,此刻竟然还抽空让人去给她拿药。
裴清诀抬眼,眸色淡漠:“你别想多了。”
宁无忧勾唇点头,没多说话,接过了成律递过来的药,喝下后准备找个角落勉强睡下,裴清诀却一伸手,就将她搂在了怀里。
男子身上,常年有一种冷冽的薄荷香味。
“裴清诀,还有人……”宁无忧微微挣扎,却不敢动静太大。
“别动!”他冷声开口,手环的更紧了,“睡觉!”
宁无忧无奈,只得在他怀里闭上眼,本以为自己肯定睡不着,结果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飞机着陆。
“裴少……”成律低声道。
要到明川市,在下了飞机后,要改换车辆,而宁无忧依旧没有醒过来。
裴清诀没说话,站起身时,把宁无忧抱在了怀中,肩膀被她压得有些麻,他动作轻缓的走出了机舱,灰色的风衣罩住了她的脸,呼呼的风声隔绝在外。
宁无忧迷蒙中,睁开眼睛时,正好是裴清诀把她稳稳的放在车辆的后座的时候。
所以,她的视线,就落在了他幽深沉静的瞳仁中。
“还有2个小时的车程,你还可以再睡会儿。”裴清诀上车,坐在她旁边,裹挟了从车外带来的冷气。
宁无忧见他神色如常,没好意思再多问:“变天了……”
她担忧的扫向了窗外,大白天的,光色昏暗,乌云压城。
“轰隆!”
她话音刚落,一声惊雷响起!
“乌鸦嘴。”裴清诀淡声开口。
宁无忧一愣,扭头瞪了他一眼。
“滴滴嗒嗒……”
淅沥沥的雨,打在了车窗玻璃上,不过说话间的一瞬,就变大了,夏雨最是惨烈,如同倾盆一样,瓢泼的撒起来。
“裴少,路况太差了。”成律从前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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