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当然比李响更奸猾,一眼就看出他的戒心,于是也很坦诚嘿嘿笑道:“兄弟,我这么做,确实是有所求。你看,你呢,武功够高,但经验太浅;我呢,算得上是老江湖了,只是这个功夫嘛,却上不得台面。你说,咱们两个若是合伙儿,是不是就能横行无忌了呢?到时候我去偷东西,你给我把风。万一被发现了,你来开路,然后摆脱追兵。我的风险小了,你也能多赚很多钱,得来的好处,你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怎么样?”
李响觉得他说的有理,但还是犹疑道:“你的建议是不错,可合伙儿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你我才刚见面,你怎么就这么信任我呢?我又凭什么信任你呢?”
徐瑾哈哈笑道:“兄弟,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最擅长的不是日走千家夜行百户,而是一双看人的眼睛!不吹嘘的说,一个人是什么性情,我只要跟他找个面,说几句话,就能摸个八九不离十。就像兄弟你,别看你都三十多岁了,可你经历过的事很少,心地还是很纯良的,比那些在街面上乱跑的十一二岁的小乞丐还纯良。你这样的人不信,我还能信谁?至于我,我可以带你去我的藏宝库,要是我干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以把它搬空!”
一个成熟的男人,被人说成“纯良”,差不多就和“幼稚”一个意思。这让自认为是猥琐宅男的李响有些不高兴。但是仔细想想,他还真像徐瑾说的那样,没经过多少事。在现代,他是个宅男,整天就靠电脑和外界沟通,哪里见识过真正的人心险恶?穿到这个位面后,同样是在非常单纯的寺庙里度过,不能说一点丑恶都没有,可也比红尘俗世中少的太多太多。
然后他又自问,若是真的和徐瑾合伙了,在徐瑾没有对不起他之前,他会不会将徐瑾藏宝库里的财宝卷了逃走?或者干脆把徐瑾干掉,自己独吞财宝?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且不说他是魂穿到这个位面,回去的时候什么也带不走,就算能带走,他也不好意思向自己人下手。当然了,要是对头的财宝,他吞起来也会毫不客气。
好吧,算你徐瑾看准了,咱是挺纯良的。但纯良毕竟不能代替幼稚,李响要摆脱幼稚,很有必要跟徐瑾这个老江湖学习学习。就暂且和他合伙试试,反正也不损失什么,大不了让他卷走一批财宝,算不了什么大损失。
有了决定,李响当即点头道:“好,徐大哥愿意提点小弟,小弟就谢谢了。接下来,咱们干做什么?”
徐瑾见李响答应,大喜的一拍李响的肩膀,说道:“兄弟果然痛快!我虚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了。接下来嘛,自然是继续干几票大的!让西安城的大户知道,咱们……咱们应该取个响亮的名号,你说叫什么好?”
李响一脑门黑线,俺只是想弄点吃肉的钱,没想到真的当专业的江洋大盗啊!于是强笑道:“徐大哥,我觉得咱们还是低调点好,闯出了名头固然威风可也会让官府注意到,到时候被他们到处通缉,连热闹的地方都不敢去,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徐瑾听的一拍脑门,说道:“是了,我怎么忘了!老弟你是名门出身,怎么能当江洋大盗呢!要是让你师门知道了责罚你,那就不好了。行,听你的,咱们就悄悄的干!接下来嘛,今晚咱们闹出的动静不小,不适合再出手了,先歇几天,等风声过了咱们再好好干他几票,让那些蒙古人把从汉人身上搜刮来的宝贝都吐出来!”
这话李响爱听,不能抗蒙,偷蒙古人的财宝也能解解恨。这让他觉得这个徐瑾还算可交。却不知徐瑾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投李响所好的说话,自然让李响觉得他这人不错。
跟在徐瑾身后,在小巷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儿,终于来到一户不大的小院落。徐瑾熟门熟路的用钥匙打开房门,招呼李响道:“老弟,这是我在西安的窝了,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简陋了点,老弟不要介意。这几天咱们就先在这休息,过几天再说。”
李响在少林寺住的地方比这里还简陋,自然没什么好挑剔的。将包裹放下后,徐瑾又带他出了门,先去换了身更华丽的行头,然后大吃大喝了一顿,看看天色将晚,又要带他去青-楼。
说实话,李响是很想去见识一下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是有什么顾忌,而是有点害怕。别看他在现代时在电脑上早已经阅片无数,可是让他真正去实践,他就胆怯了。当然,这一点是不能让徐瑾知道的,只说自己的师门规矩严,喝酒吃肉也就罢了,女色是万万沾不得的。
虽然女色沾不得,但其他的吃喝玩乐徐瑾带他尝试了个遍。如此过来七八天,这天两人又要去酒楼,正走在大街上,互听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就见一队蒙古铁骑沿着大街飞驰而来,丝毫不管大街上的行人。幸好西安城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蒙古人的做派,一听到马蹄声就连滚带爬的让出了道路,倒也没有被马匹踩死的。
李响看着疾驰而过的骑兵,低声问道:“这是什么人?匆匆忙忙的,赶着去投胎吗?”
徐瑾也低声道:“听说是个蒙古将军,前些日子带着数万人马去围剿全真教,却只把重阳宫给烧了,全真教弟子却没杀几个。这个将军很恼火,带着大队人马又搜索了好些天,看样子是毫无所获,所以才这么暴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