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姑前两天回来没见到侄子媳妇。就问道:“那谁照看车永呢?”
“他媳妇回来了,他媳妇照看着呢。”
她三姑接着道:“就是呀,她一个媳妇不照顾,老是想躲到娘家去,谁给她照顾呀?看,大嫂你都累成啥样了?”
他大妈深深地叹息一声,道:“除了我养的和养我的,哪个能受了那个罪?大媳妇没有跑了就不错了。只要回来也照顾的很尽心,比我照顾的好。这次回娘家,也是我让她回去的,不然把她累垮更是麻烦。”
这次车进感觉不对劲了,原来这时候大堂哥还在世啊。
他前世初中毕业的时候,大堂哥已经故去了,大伯家的子女只有二堂哥车远和堂姐车素娥。那时候,也没人告诉他大堂哥是什么时候怎么故去的。到后来,与这里的亲人接触稍稍多了,可已经相隔挺久远了。大堂哥也没有人提起。
就是眼前这个机灵小孩子,日后也有过接触。这孩子也没提起他的父亲是怎么故去的。因此,大堂哥车永,对他来说一直以来等于没有这个人。
现在从她们的话音里听出,大堂哥是从屋顶上掉下来,摔成了高位截瘫,可能后来病情恶化故去了。而且故去的时间不会太久,因为再过一年,就是他被三姑和四姑带过来探亲的时候。那么,很可能大堂哥就是在稍后的几个月中发生了变故。
疑惑中,他悄悄地问身边的四姑:“四姑,怎么了?”
四姑也是叹息道:“你大堂哥车永,前两个月下雨房子漏了,雨小了就忙着上房去铺塑料布。结果下来的时候,脚滑踩空了梯子,腿拌在梯子里身子一歪掀翻了梯子,连梯子带人侧翻到地上,跌下来之后就一下也不能动了。家里人不懂得,就把他抬到了炕上,后来找车送到县医院,医院说是颈椎骨折了,家人不懂得瞎揪拽,结果成了全瘫。到现在,除了头能动,其他的一点都动不了。唉,车永这辈子算是完了,连照顾的人也拖累的受不了,你看你大妈的样子老成啥了。”
车进听着也很沉重,这是高位截瘫,两个月还一点没起色,那就没有治好的可能了。就像那个体操运动员桑兰,那么好的治疗条件,也只能绑在轮椅上,手臂还不怎么利索。
而在前世,大概是二零一一年的时候,他一个算是朋友的人,开车出事把颈椎撞了,造成了高位截瘫,但人家一直活着。
他从朋友那儿了解到,截瘫大都是外伤造成骨折损伤了神经,损伤到腰椎以上的就是高位截瘫,不仅下肢不能动,上肢也有影响。最严重的就是大堂哥这种颈椎受创,手臂都不能动,特别严重的还影响到吃饭,对生命威胁极大。
这种外伤事故,在出事的时候,也许神经的损伤并不严重,甚至是无损伤。但是在不当搬运中容易造成二次损伤,二次损伤将神经更严重地损坏了,造成不可恢复的伤害。
就是到了二零一三年的时候,神经损伤还是一个不治之症。因为神经是无法再生的,只有胎儿期的神经干细胞可以让神经再生,但胎儿出生后神经干细胞很快就消失了。在研究中,科学家提取出神经干细胞植入到截瘫患者的病患处,想让受损的神经再生,据说疗效一般,不能有效恢复患者的活动机能。
车进在为大伯一家忧心中,自然就想到了自己身怀的逆天精气,或许仙气能治好呢?而且他为了爷爷奶奶,也准备了塑料袋和吸管。
但他原打算,是偷偷地自己打手枪把仙气弄出来,在夜里偷偷地让爷爷奶奶吸了,第二天一走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仙气送给了爷爷奶奶。
如果是给大堂哥,那就不能偷偷摸摸了,因为没有偷偷摸摸给大堂哥的机会,而且也不能只给一次,这不仅要在这里多留一到两天,还要对部分人曝光他身怀仙气的事情。
他与四姑说话的时候,大妈就让小男孩出去找老祖宗去了,顺便把男孩的大姑奶找来,车进则提出要看望一下大堂哥。
这要求自然得到赞同,他的二姑、三姑和四姑也挂念着大侄子,汪晓燕也跟着去了。
他大堂哥的家在村边,是前几年建起的新房,三间的独院。他们去了之后,在气息不好闻的西屋,没穿衣服的车永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只在肚子和小腹上盖着一块大毛巾遮丑,脖子上还有护颈箍着。
见到一伙人进来,车永因为有护颈箍着可以稍稍扭动头,露出笑容看着他们问好:“二姑、三姑、四姑,你们回来了?”
比这大侄子还小两岁的四姑,怜惜地看着侄子说道:“嗯,是你二叔家的进儿回来看望爷爷奶奶了,你可能不认得了吧?”
车进走上前,握住软瘫在床边的粗糙大手,亲切地问道:“大哥记得我不?”
车永咧嘴笑道:“呵呵,记得呀,你小时候可安静了,像个女娃子。哦,都长这么高了,与小时候不一样了,咱兄弟俩在街上碰到也不认识了。”
这话让人们听着心里沉甸甸的,因为她们认为,这兄弟俩永远不可能在街上遇到。那会迎接进他们的大堂嫂,则是抹起了眼泪,让人们看了更是心酸。
坐了不大一会就离去了,如果身上没有逆天仙气,他肯定要给大堂哥留一些钱的,至少要留一百元。但有了要送仙气之念,就不留钱了,而是盘算着怎么送出仙气,都是让谁可以知道身怀仙气的事情,得稍微思量一下。
不过,不论是让谁知道,肯定得告诉给汪晓燕了,不然怎么能让汪晓燕陪着多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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