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啊呸’一声,将喝进嘴里的茶水吐在了茶盏中,他重重的放下茶盏,轻蔑的冷笑着:“乢山书院好大的名声,原来这般小气!这么寡淡的茶水,也好意思用来待客!还没有乢州城二麻子摊子上的大碗茶来得浓烈,都什么破玩意!”
正死死盯着楚天的李正、赵行脸一抽,被楚天的一番话憋得说不出话来。
乢州城街头上的大碗茶,几十个铜钱就能买一斤的粗叶子茶,能和这等动辄上百两银子一两的上品香茶相比么?
卑贱下人,真正不知道好歹。
李正咬了咬牙,同样重重的放下茶盏,阴恻恻的说道:“楚档头?我们家公子去杀你,为何你没死呢?”
赵行在一旁冷声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敞开门户说罢,我们家赵廓公子何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天你进了乢山书院,想出去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楚天笑了笑,向李正摇了摇头:“两位说的什么?怎么我听不懂?你们家的公子不见了,或者是迷路了,或者是被老虎叼走了,或者是跑去哪家青楼流连忘返,这都有可能,为何来找我?”
李正、赵行沉默了一会儿,李正淡淡的说道:“今天,是周师的大日子,咱们暂且不和你计较。只不过,你手下叫做阿狗的那蠢货,如今在我手上。”
楚天的脸色一僵,瞳孔缩到了针尖大小,微微侧头看着李正。
李正看到楚天的表情变化,他顿时笑了:“那厮是条汉子,为了掩护自己手下逃走,他一人挡住了我家十个百人队。你的手下全都逃走了,只有这厮一人被生擒活捉。”
楚天手一抖,茶盏打翻,茶水洒了一案都是。
书院的侍女急忙赶了过来,用抹布将茶水擦干净,又给楚天换了一盏茶。
楚天不去动茶盏,双手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语气淡然的说道:“若是阿狗有任何三长两短,你们李氏,就等着我的报复罢!”
李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楚天,他慢悠悠的说道:“噢?楚档头好大的口气。成,待会我就让人打断他的四肢,先从他身上片几片肉下来喂狗。我们李氏,等着楚档头的报复!”
一旁的赵行笑得整个脸都抽成了一团:“楚档头,你准备如何报复李氏?难不成,不把白蟒江的金鳞大鲤鱼卖给李氏么?嘻,李正,以后你们李氏可吃不上白蟒江的金鳞大鲤鱼了!”
楚天不吭声,只是深深的低下头,若有所思的凝视着面前的茶盏,还有茶盏中绿莹莹的茶水。
李正、赵行看到楚天这等模样,两人笑得越发的灿烂,眸子里冰冷的杀气却是越来越浓烈。
自家公子不见了,总要找个替罪羊的。
看楚天这态度,就算不是他干的,用他来顶缸,也是极好的。
顺带着还能帮周流云报了杀父之仇,让自家和周流云的‘感情’更加深厚一些,正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