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暖忽地又笑了:“你心里是不是很纳闷,奇怪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陈客郑重地一点头。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对于郭暖,他始终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以前闯荡江湖,听别人热议纷纷:“男孟寒女郭暖”,多大的名头!郭暖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形象!
后来避雨于路边山神庙时,和郭暖的偶遇,陈客对她惊为天人,除了感到忐忑不安外,还多了一层模糊的理解,认为对方并不像传闻中那么不可接近,反倒像个寂寞的普通女子。
直至到任我行事件,陈客和郭暖的接触次数大为增多,了解更进了一步。清晰地认识到她平和干练的姓格,并没有什么暴戾乖张之处,和印象中的高手形象大相径庭。
一直以来,陈客总是以为所谓高手,都是很有个姓的,或者放浪形骸,醉卧闹市;或者狠辣冷酷,杀人从不需理由;又或者故弄玄虚,经常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语……
无疑,郭暖并不符合这种种高手特征,除了一份孜孜不倦、追求武学至高境界的心志之外,她的言行举止,很少表现出作为一个高手所应该表现出的“孤傲”、“漠然”、“居高临下”等特质。
是其姓格所然?还是故意隐藏了起来?
郭暖绝对不可能是那种闭门造车、不谙世事的女子,但即使她被艾希和归平山出卖,差点身遭横祸,依然一脸平静,没有怨恨、没有懊悔、没有暴躁,平静得就像一汪千年不起波澜的湖水。
也许,这才是她最为可怕的地方吧;同时也是陈客所琢磨不透的地方。
看见陈客点头,郭暖却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松树上,她满头秀发早已散乱开来,被山风吹得飘起,有几缕甚至拂到陈客的脸面上,痒痒的,感觉很怪。
“哈赤!”
原来是郭暖的一丝头发居然钻进了陈客的鼻子里去,引得他猛地打了个喷嚏。
见状,郭暖居然掩着嘴偷笑起来,好像一个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妙事而暗暗偷笑的小女孩。
眼前这一位,当真就是那赫赫有名的峨眉郭暖?
陈客无语。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此时此地,首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脱身,而不是探讨某位女子的姓格特征。
只笑了一小会,郭暖也恢复了平时优雅恬静的摸样,认真地道:“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不过到底行不行得通却不好说。”
陈客赶紧问道:“什么办法?”
郭暖忽地变戏法般从怀里摸出一捆白色的细绳子:“我这里有一捆金蝉丝绳,长达五十米,我们可以通过它,慢慢摸索下去。”
那金蝉丝绳,乃是一件珍稀奇物,不过普通电线粗细,却坚韧无比,可轻而易举地拉吊住五百斤的重量而不会发生断裂。却不知郭暖从哪里获得的,随身携带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陈客眼睛一亮,一拍手掌:“此法可行。”原来郭暖早就成竹在胸,怪不得如此淡定。
事不宜迟,先把金蝉丝绳的一头打个活结套定在一块尖兀的石头上,另一头则绑住陈客的腰身,至于郭暖,却由陈客背着。
陈客吸一口气,双手缠着金蝉丝绳,一步步往下放。
足足放了半个时辰,五十米的绳子才耗完,但此时还没有到达崖底。陈客又寻了一棵树作为落脚地点。尔后手腕运转巧劲,经过几十次的尝试,终于把金蝉丝绳套在岩石上的那一头给抖落下来。
接下来就好办了,故技重施。第二次的绳子还没有放完,陈客的双脚便踏到了坚实的土地之上。
(好久没有读者打赏了,多谢“可怜的我”和“jkopfkj”两位书友的慷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