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婳儿被郝溢庭这莫名其妙的愤怒警告和前后忽然转变的态度弄得有些懵,皱拉着脸子望着他,心底狠狠骂了句。
神经病!
郝溢庭胸口莫名的窝了团火,胡乱安插着罪名:“你以为你有老爷子罩着,你就能在郝家横着来是吗?”
宁婳儿已经封闭六识,随他怎么说,没打算搭理他。
郝溢庭上前一步靠近宁婳儿,事不关己的宁婳儿被眼前黑影一压,吓得身子立马一缩,猛地抬眼望向他。
“你别靠过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嘴上甩着狠话,可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惊慌。
郝粤天是对她言听计从,可郝溢庭却是他才貌双全的亲生儿子。她在她们父子俩冰雪消融的时期忽然闹出什么事情来,郝粤天偏向的一定不是她,怎么样她都只是个外人。
郝溢拧眉,冷笑:“动不动就扔这些狠话,你以为我郝家谁是被吓唬长大的?”
他直接靠近,单臂撑在她身侧的墙面。
虽然只抬了一条手臂,但她还是被控制在他的气势范围。
宁婳儿用力推了他一把,郝溢庭却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别去招惹郝家两位小姐,离三少爷远一点。宁婳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三少爷打的是什么主意,老爷你嫌弃,却为了钱委屈自己。所以想绑个年轻的消遣,没准儿这个年轻的老爷百年之后,还真能与你成双成对,是吗?”
郝溢庭面色阴沉,宁婳儿眼珠子怒意翻涌,忽然她朝阿梅房间大喊了一声。
“阿梅,打狗!”
郝溢庭闻言一愣,与此同时阿梅房间门开了,阿梅拿着马桶刷和拖把冲出来。
“小姐,狗在哪里?”阿梅分外配合的大喊了一声。
在阿梅转身时,郝溢庭倏然起开,距离宁婳儿大概有个两三步的位置。
阿梅跑过来,洋装惊吓了一跳,下一刻立马往宁婳儿身边去。
“小姐,狗呢?”
宁婳儿不答,目光就死死盯着郝溢庭。
郝溢庭被这两女人气得肺都快炸了,阴沉着脸,愤怒却莫可奈何,指了下宁婳儿,怒哼:“宁婳儿,你有种!”
话落便大步离开。
阿梅好在郝溢庭离开好大会儿后,才偷偷跟去,走廊里看了看,确实走了,这才朝宁婳儿跑来。
“小姐,大少爷下楼了。”
宁婳儿脸子挺难看,轻轻“嗯”了声后,拍了下阿梅肩膀说:“回去睡觉吧,今晚的事情,谁也别说。”
“好。”
阿梅嘴巴还算紧,宁婳儿不说的事情,她也不会主动去问,所以宁婳儿对阿梅还算放心。
阿梅拉着马桶刷和拖把进了房间,先前她就一直在门后听,也算是听出了个大概。
虽然大少爷针对宁家小姐针对地莫名其妙,但前有五小姐的不待见和刁难,所以忽然出现个大少爷来,也没什么奇怪了。
不过,敌对关系可比阿梅猜想的那种关系好太多了。
宁婳儿进了房间,关上门,人直接靠在门后,神情落寞。
大哥说得对,她确实不会跟人相处,不会处理人际关系。
她与郝溢庭之间一开始本没有结怨,在海上时候相处得还不错,可为什么就发展到今天这样了?
……
宁婳儿开学了,新生开学这天,郝溢鸣是鞍前马后的为她服务。
郝恩希知道宁婳儿第一天报道,所以特地请了假过来帮忙。
郝恩希和郝卓新两姐妹已经大三,新生入学比学校开课时间要晚半个月。新生开学报道后,紧跟着就是军训半个月。
郝恩希过来看宁婳儿,就单纯的想为她打气而已。
上午十一点,头顶上太阳正烈,宁婳儿拿着帽子不停的扇风,这会儿郝溢鸣没在身边,帮她去教学楼取钥匙去了。
她哪儿哪儿都不认识,只能站在日头底下晒着。
日子过得太幸福,出门都是车接车送,连最基本的用品都不知道准备,包里连把遮阳的伞都没有。宁婳儿这样就算了,毕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可那包是阿梅整理的,真真就忽略了会被抬眼晒这一点。
郝恩希出现的时候正是宁婳儿被晒得头晕眼花的时候,宁婳儿站着一群青涩的新生里显得格外抢眼。
因为穿着,她今天的裙子已经是她衣柜里最素的一条,可站在新生群里,还是显得格格不入。
“婳儿,婳儿……”郝恩希老远就朝宁婳儿挥手,然后朝她跑过去。
宁婳儿帽子一会儿戴着挡太阳,一会儿摘下来扇风,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猛地回头。看到郝恩希时,宁婳儿立马笑了起来。
“恩希……”宁婳儿张开双臂,将跑过来的郝恩希一把抱住。
“我从实验楼找到教学楼,又去大门和南门口找,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郝恩希在烈日低下大声且快速说着话,这是宁婳儿第一次见到郝恩希这么大声的说话。阳光低下,郝恩希额头浸出的一层薄薄的汗珠反射着***的太阳光,眼神比夜里的星子还闪亮,整个人就像在发光一样,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