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别人,秦重山肯定会嗤之以鼻,但齐开自从师门被屠之后,修为突飞猛进,却是不争的事实,不到一年的短短时间里,竟然从最初的五阶魔法师一跃进阶至七阶,他原本是在石门外,此刻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身上更有美人心项链,若说得到了顾东大帝留下的好处,也并非不可能。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齐开,面色不禁微变,他惊疑地道:“片刻未见,难道你又已进阶?”
齐开迎着他凌厉的目光,淡淡笑道:“承蒙殿主成全,方才我在门外之时,精血几乎耗尽,却没想到被隐藏门上的阵法传送到这里,其间有幸见着了顾东大帝的留下的神念,侥幸得了点好处而已......”
齐开淡淡地说着,但秦重山被气得直哆嗦,咬牙冷笑道:“而已?......好个而已!我们千辛万苦才赶到这里,而你不仅没出一分力气,还得了莫大的好处,竟然还说而已?!......”
王尘目光闪动,眼珠一转,便已瞧出那少年和秦重山的仇怨,当下忽地插话道:“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但年纪轻轻就已是八阶魔法师,实在让人嫉妒,也不能怪秦重山要杀你而后快......”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目光跳过秦重山,直接看向齐开。
齐开心念一转,随即笑道:“一只风羚若无猛虎追赶,是万万跑不快的,所以我还应该谢谢他才对,秦殿主,你说是么?”
秦重山本就阴沉着的脸更加难看,他非常后悔为何当初没有杀了齐开,不但让他活了下来,还实力大进,恐怕再过两三年,就彻底拿他没办法了。
秦重山目中已现杀气,却转身向王尘道:“不知王兄可否卖给本尊一个面子?”
王尘面上露出了讥讽之色,怪声怪气地笑道:“哦?究竟是什么事肯让您老人家如此低三下四的求我?”
秦重山强压着怒气,道:“我要先杀了他!还望王兄不要插手。”
齐开神色不变,似早已料到秦重山会如此说,还未等王尘开口便忽地道:“不错,只因杀了我这个碍事的人后,对付起他们来就会简单得多了。”
果然,闻言后王尘面上的讥诮之意更浓,缓缓地道:“是么?”
秦重山冷冷地注视着齐开,道:“区区八阶魔法师,何必把自己看得很太重?”
齐开并不生气,反而笑道:“哦?莫非八阶魔法师果真不堪一击?既然如此,秦殿主为何还不动手?莫非是要等我们动手?”
他并没说‘我’,而是说‘我们’,似有意说给王尘二人听。
果不其然,玉凝香也忽地插话道:“在下倒有一个好办法。”
王尘道:“哦?玉老弟有何高见?”
玉凝香已摇起了折扇,故作潇洒地道:“既然秦老哥已出言请求我们不要动手,我们就卖给他一个面子,不插手,但我们若要杀了他,希望秦老哥也莫要插手。”
玉凝香语气骤然一变,冷冷地指着薛无极,哪里还瞧得见刚才在他连续攻势下左支右绌的丑态?
秦重山沉默着,心中暗忖:玉凝香虽不敌薛无极,但若再加上王尘,以一敌二,且长刀配折扇,一长一短,攻守兼备,薛无极必定置身凶险.......齐开虽说是八阶魔法师,但时日尚浅,自己虽说有伤在身,杀了他也非难事,但却怕薛无极撑不到那时......
齐开忽然道:“妙计!方才晚辈只当玉前辈风流潇洒,实力超群,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大智慧,实教晚辈敬仰!”
谁都能听出来这个马屁拍得并不巧妙,但也能看出玉凝香面上强忍着笑,显然他很受用。
只见他一面缓缓摇着折扇,一面故作谦虚地道:“哪里哪里,要说实力超群,当属‘血影狂刀’王尘王老哥才是。”
王尘刚想客套说上两句,谁知玉凝香又紧接着道:“倒是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就已跻身八阶魔法师之列,倒让我们这些老东西汗颜。”
齐开笑着道:“谁若说玉前辈老,只怕那人是三岁小孩,只有三岁小孩才会觉得二十出头的人老。”
玉凝香哈哈大笑,面上神彩飞扬,只听他笑道:“虽说你是八阶魔法师,但你不知道秦殿主已到达八段武者的巅峰之境了么?何况此处狭小,就算你是八阶魔法师,也不见得讨得到巧,而我平生最见不得有人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只要是稍有侠义心肠之辈,都不会视而不见。”
秦重山重重地哼了一声,目中满是鄙夷之色,冷然道:“怎么,你想杀了我?”
玉凝香折扇倏地一收,凛然道:“我虽自知不敌,但为了天下的道义,却不能坐视不管,何况,对付你这种不讲道义之人,也无须墨守陈规,我愿出一臂之力相助那位小兄弟。”
秦重山瞥了一眼王尘,怒极反笑,道:“我要杀齐开,是不讲道义,你们以二敌一,对付我一个人,就是伸张正义,是么?”
玉凝香白如女人的脸竟也罕见地红了红,齐开却忽然道:“玉前辈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我与秦殿主有不共戴天之仇,希望以一己之力手刃仇人,还望玉前辈成全,何况,晚辈也并非仅仅只是一位八阶魔法师,还是一名六段武者。”
闻言,玉凝香和王尘耸然动容,齐声惊道:“什么?你还是六段武者?”
齐开微微笑道:“晚辈不才,急功贪进罢了。”
王尘目光闪动,忽地沉声道:“好!秦重山,我答应你!玉老弟,我们二人联手,会会这个用匕首的行家如何?”
玉凝香手中折扇‘刷’地一声打开,平持胸前,道:“正有此意!”
薛无极道:“怎么,你们也要恃强凌弱,不讲道义?”
玉凝香怔了怔,王尘却忽地大喝道:“对付尔等偷偷摸摸之辈,何必谈‘道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