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刚赞赏的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栗子坪的工作开展的如何啊?上次我看到你们万书记和胡乡长士气都很高嘛!”
张青云暗道一声厉害,他知道厉刚是在试探自己,他反应也很快,只略微沉吟了一下,便道:
“栗子坪的情况有其特殊性,那里是土家族的聚集地,县委和县政府一直对我们栗子坪的工作都很支持,虽然地处偏远,但是我们的发展很快。组织上把我派到那里两年,我是感触很深啊,当然我自己也是受益匪浅!”
张青云这段话是字斟句酌,因为作为一个一般干部,他没有权利去评判整个政府的工作绩效,所有他只能避重就轻。
同时他也借机让厉刚知道了自己在那里工作的年限,他相信,凭此,厉刚对自己的背景肯定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了。在山旮旯里面混了几年,才进青训班的人,而且还被排在最后一轮,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嘛。
厉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望向了滚滚的河水,突然半真半假的说道:
“小张啊,你家是县城的,这几年你为进城没少花功夫吧!”
张青云讪讪一笑,也没否认,他知道这个时候拍胸脯说什么“我是革命一块砖”啥的,那纯粹是瞎扯,他认真考虑了一下才说道:
“是啊!我自己倒还没多操心,可我父母可没少操心,他们都在城关镇教书,我爷爷和奶奶原来也都是磷肥厂的退休工人,现在也住在县城,老人嘛,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本位主义思想的。”
说完了这些话,张青云心里长吁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啊,拍胸脯肯定不行,但是一口承认也不好,于是他只好巧妙的把火引到了家人的身上。
同时张青云也等于是间接的交代了自己的背景,爷爷奶奶是工人,父母是老师,根红苗正,但有没有后台,身世清白得很,在雍平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自己绝对是少有的“干净”人。
“你爷爷奶奶还健在啊,老人家年纪不小了吧!有空你可要多孝敬一下他们啊!老人都是过一天少一天的。”厉刚又转移了话题。
还没等张青云有所表示,他继续说道:“小张啊,我们去下一站吧!你刚才不是说水泥厂吗?我们去看看?”
于是接下来,张青云又带领厉刚看了一下县水泥一厂和二厂,以及县里唯一一家磷肥厂,一路上张青云还是继续的给他讲解,从厂的建设、到产品的销售、原材料的来源、以及厂改制后的股份结构,他一个都没有落下。听得厉刚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了。
前前后后转了三个多小时,张青云又邀请厉刚去青训班看看,兴致正高的厉刚当然没有拒绝。
厉刚的车抵达党校的时候,李勇早早就做好准备了,本来他接到张青云的电话还不明所以,不过他一贯小心谨慎,准备工作他也是丝毫不敢马虎。
等到他看到厉刚和张青云一起走下车以后,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是看花了眼,一乡镇办事员怎么和县长走一块儿了?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猫腻?一念及此,他眼睛马上看向了张青云,不过结果很失望,张青云脸上神色云淡风清,他根本没看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