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尘问道:“什么办法?”
“你亲手把和你一起的那个奸细一刀杀了,用他的人头来证明你的清白!”王珪解释道:“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王尘沉思片刻,冷笑道:“好计谋,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奸细人头,好向朝廷请功!要是我擒不住反被他所杀,你们又兵不血刃的除掉我,真是好主意啊!”
王珪沉声道:“事情虽然如此,但没有别的办法,你又不肯等巫青云查明事情原委。”
王尘怒道:“事到如今,要我如何能再相信你们?你难道不怕我一刀杀了你,一了百了?!”众官兵见王尘脸露狠色,顿时纷纷上前逼近!
“我乃朝廷命官,身系一城百姓之安危!”王珪淡然道:“你若杀我,便是向西夏元昊投降的最好晋身之介,西夏蛮夷的荣华富贵你唾手可得,犹豫什么?动手就是!”
王尘再如何不懂事,但挟持朝廷命官已是大罪,如今骑虎难下,手中钢刀不由发颤。
众人见他神色激动,顿时紧张万分!只怕他一个失手,伤了王珪,谁也逃不了干系!
过了好一会儿,王尘才慢慢平复怒气,他沉吟道:“如若我擒了那奸细来,真的能还我清白?”
王珪道:“你擒了他来,就算你是奸细也不容于敌人,自然就证实你的清白。”
王尘思索片刻,道:“好!我就再信你们一次,等我擒了他们来,你们如若再骗我,我决不会饶过你们!”
忽然,一个将校手持一把偃月刀,提马上前叫道:“王将军,如此就放过这小奸贼不成?”王尘一看,正是司马言!
王珪道:“司马言,本将军的话你没听清吗?只要他擒来奸细首脑,自然平息此事。”
司马言微笑道:“将军岂能听信奸贼之言,如此放过他,恐怕将军落个贪生怕死的名声。”
王珪不动声色,道:“难道本将军的性命在司马将军眼里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吗?”
司马言正色道:“将军差矣,将军在我等眼里地位何等尊崇,如何能与这小奸贼相提并论?只是我等几百人捉拿一个小贼,却让他走脱,传出去恐怕对将军令名有损。”
王珪皱眉道:“嗯,司马将军所言极是,你有什么计较?”
司马言手中偃月刀一横,道:“我等拼的一死也要斩这小贼与马下!以全将军威名。”言中之意竟不顾王珪生死。
旁边一名将校怒道:“司马言,你不顾将军安危,胡说什么!”
司马言淡淡道:“陈德义?王将军如若贪生怕死,枉放奸贼,怎能做得羊牧隆城之主?”话中之意竟不再奉王珪为主帅。
那叫陈德义的将校指着他怒道:“你想造反吗?竟说出这等话来?”
司马言冷笑道:“你问过大家都同意和王将军一起背负私放奸贼的罪名吗?如果大家都同意,我司马言也不是贪生之辈,大不了和大家一起被朝廷问罪就是!”
王珪冷笑道:“司马言,你好像搞错了吧?如今不是我们要放人,是根本拦不住人家!”
司马言道:“这小贼虽古怪,但大家舍生向前,拼死一战,还不把他剁成肉泥?”
王尘明亮的双眼看着司马言侃侃而谈,身形突然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晃间,那司马言高大的身躯‘噗!’地一声被摔在地上,手中偃月刀‘当啷’一声扔出老远!王尘显露的身子负手立在他的马背之上。
众官兵见他行动如鬼魅般不可捉摸,不由对这瘦小的少年生出畏惧之心,纷纷后退。
王尘负手微笑道:“我和你有何冤仇,你竟如此恨我?老子被冤枉你就是罪魁祸首!”
那司马言被摔的头昏脑胀,四肢犹如散了架一般,手脚抽搐着动了动,却难以爬起来。
王尘对王珪拱手道:“将军,希望你不要食言,在下告辞!”
众人只见一阵阴冷之风突然呼啸大作,卷着王尘‘嗖’地一声不知去向!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惊疑,这少年行动诡异,来去如风,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珪心里不禁对巫青云大是腹诽:“姓巫的把个妖魔般的少年投到我羊牧隆大牢,定是没安得好心,等报上范老夫子治他个失察之罪!”
抬头看着被亲兵扶起的司马言,冷声道:“司马将军,今令你追查王尘奸细一案,无论是否擒住奸细首脑,十日内带王尘来见我,违者军法从事!”
那司马言不顾伤势,抱拳道:“谨遵将令!不知将军给多少人马?”
王珪微微一笑,指着扶住他的两名亲兵道:“你二人随司马将军走一趟吧!”也不等司马言还有什么要求,王珪一摆手,提马带领众官兵撤离。
两名亲兵看着撤走的人马对司马言道:“司马将军为什么答应王将军?那奸贼跟妖魔一样,怎么擒拿?”
司马言冷笑道:“你两个懂什么?不尊将令,他立时便斩了我!这回是低估了那小奸贼,先领他将令,再慢慢图之!”
司马言休息片刻,虽说浑身疼痛,但无严重伤势,很快就行动自如。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次没把王珪拉下来,算那厮走运!不过,只要擒住那小奸贼,到时再鼓动众将,重提他贪生怕死,私放奸细的罪名!到时候,再联络京城王大人,就算范雍也保不了他!”心下计议已定,领着两名亲兵连夜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