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台北更夫赶着一辆小马车,他负责敲更、报点、巡检、安检、环检、火检,还负责相应管理范围内的作为路灯的煤油灯的定时的晚亮早灭,如果哪个灯坏了或无油了,还要负责更新。
听这更夫说他的职责这么多,曹国舅问,你一个人,要管一十里长的街道,忙得过来吗?
更夫回道,不忙啊!其实那些巡检、安检、环检、火检,都没事的,我稍微看一眼就是了。喔,不大理解?举个例吧,说说“环检”吧,这主要是指环境卫生。你看,我们这里,每家每户,门前三包,超前超强的落实。随便哪家的门口一定比他们家的内宅还干净,甚至比他们家的桌子椅子还干净。你们别不相信,因为家里万一有脏,那是家里的事,门口万一有脏,人人可见,是直接影响自已的社会声誉和地位,以及小红花的增减的。能在琉球住下来的人,能在台北住下来的人,老实说,已经不是一般的平民了,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哪能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就是家里再脏再乱,门前三包是半点也马虎不了的。而且,万一这家人家有事,左右邻居不用你说,这门前三包马上越界而来。在琉球,这类公益事,只有交集,没有空隙……
曹国舅说,喔,你说你们台北人都不是一般的平民了,那他们应该每家都能有一只钟吧,如此,你这更夫不是多余了吗?
更夫回道,哪能多余啊?!这且不说我这一个晚上身兼数职,就说这打更吧,就算每家每户都有钟表,可我们领导说了,更,要打,警也得报。如此,每个家庭在听到我们的更声和报警声后,你们说说,是不是有点点家人在一旁关爱着自已、在关怀着自已、在关照着自已、在关心着自已的感觉呐?夜半更声,给已夜寐的,给还在归途的,给夜不能寐的,是不是有点点温馨?能不能消去点孤寂?会不会带来点开怀啊?一个社会,事事斤斤计较了,哪还会有真情?一个社会,不以利益为重,则处处都能交心……
曹国舅说,嗯,像你们这些长年累月晚出早归的做长夜班的夜猫子,日夜颠倒,黑白混乱,有没有怨言?
更夫回道,嗳,你这个大人,别瞎说啊!我们这些相对体能较差、岁数又有点大的人,知识很有限,文化也很差,有这个岗位真是八辈子烧高香了。而且,你们不觉得?在大家安睡时,我们像大家的保护神;当城市憩息时,我们是城市的美容师;我们很自傲的!当明天大家起床各赴西东时,我们躺下休息了;当晚上别人躺下了,我们又上岗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天如此,无限循环,你们说,我们的工作是不是很有禅意呐?我们不是有点像生生不息的自在佛呐?……
曹国舅叹了口气说,唉!更夫啊,你的文化又哪里差了?你很通透啊!你很睿智啊!
蓝采和更是大为惊异**地说,更夫啊,你好有禅意哦,你是活佛吗?你是来点化我们的?
一行十人见万籁俱寂,再逛,就太逆袭了,回哈佛吧!归程中,十人十马,轻轻的,轻轻的,不知是谁开的头,把表演系里听来的新歌不知不觉地哼了出来:
……
马儿啊,
你慢些走呀慢些走,
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
肥沃的大地好象把浸透了油,
良田万亩好像是用黄金铺就.
没见过青山滴翠美如画,
没见过人在画中闹丰收,
没见过绿草茵茵如丝毯,
没见过绿丝毯上放马牛.
没见过万绿丛中有新村,
没见过槟榔树下有竹楼,
有竹楼.
哎哎哎哎哎哎哎嗨哎哎哎,
没见过这么蓝的天哪,
这么白的云,
灼灼桃花满枝头.
马儿啊,
你慢些走呀慢些走,
这一条林荫小道多清幽.
别让马铃敲碎林中的寂静,
你看那姑娘,
正啊在楼前刺绣.
路旁的小溪拨动了琴弦,
好像是为姑娘的歌声伴奏.
晚风扬起了温柔的翅膀,
永远随我的马儿走.
祖国啊我爱你多采的风姿,
我想看个够啊,
总也看不够,
总也看不够.
哎哎哎哎哎哎嗨哎哎哎,
祖国啊,
我爱你美妙和声音,
我想听个够啊,
总也听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