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柄高速旋转着得巨斧像是死神的亲吻,所过之处无坚不摧,身披重甲的士兵在那巨斧之下,像是餐盘里的豆腐被锐利的餐刀一分为二一样轻易地被剖开,一双双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拦腰斩为两截,腰部一下的部位还在往前奔跑,而腰部以上的部位则停留在了原地。巨大的力量直接贯穿了剑士们的身体,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长剑,残碎的肢体伴随着同样残碎的剑刃碎屑在漫天飞舞,冲天而起的血水将蔚蓝的天空都染成了红色,没有人能够挡得住这样狂暴的死神之斧,惨叫声在稍稍延迟了片刻之后冲天而起,有人断腿断臂,一时死不了,抱着伤口惊恐地哀嚎惨叫……
这是一片人间地狱。
土系武士并非是没有经历过战场,但却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残酷的场面,在他的身边洒落着一条被斩断的大腿,武士认出了大腿的主人——在不到三息之前,那家伙还兴奋滴狞笑着跟在自己的身后狂奔,将手中的利剑重重地撞击在胸甲之上,迫不及待地要冲上前去洗劫一番,但是此刻,所有的都化作了空气烟消云散,这个鲜活的生命成为了一团碎肉。
旋转的巨斧带着恐怖的力量,生生砸出了三十条长达五六米的血腥死亡通道,然后在力尽砸在了地上。
仅仅一次袭击,申花国两百名重装铠甲步兵就损失了至少四分之一。
幸存者被漫天的血雨浇了个通透,盔甲和面部都沾满了碎肉和骨屑,死亡和血腥让人恐惧,也让人麻木,耳边回响着尚未死透的同伴的惨呼,冲锋之中的联军士兵们在短暂的恐慌和犹豫之后,很快又鼓起勇气吼叫着朝前方冲了过去。
因为在他们的对面,那三十名壮汉扔掉了手中的巨斧之后,此时已经没有了武器。
“冲上去干掉他们,给兄弟们报仇!”
土系武士从地上爬起来,怒吼着冲在了最前面。
但是——
三十名壮汉接下来的行动让满腔仇恨的联军士兵想要吐血,只见这些之前还霸气无双一往无前的大汉,突然之间抱着脑袋往两边一分,分成了两个十五人的小队,兜开圈子,直接逃跑了,没有了那沉重巨斧的拖累,这三十人跑的比兔子还快,很快就超出了联军冲锋士兵的两翼,然后一头扎进远处的青黄色草丛之中,奇迹一样的消失不见,就像是融入了野草之中一样!
“懦夫!”
“卑鄙!”
“可耻的逃兵!”
“无胆的蛆虫!!!”
联军士兵和国王们看着那逃窜了的身影,气急败坏,一口气没上来,简直被气得差点儿吐血,被那三十壮汉一人一斧砸出了这么大的损失,好不容易撑过去,谁知道还没有来得及讨一点点的利息,对方就毫无风度地逃跑消失无踪了,简直就像是疯狂蓄力之后一拳搭在了空气之中一样,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人发疯!
好在对面香波城国王还没有逃跑。
孙飞很快就吸引了私人的仇恨。
“冲啊!砍死他们的国王!”
联军士兵处在了一种竭斯底里的疯狂状态之中,一个个像是红眼兔子一样,咬牙切齿地朝着香波城的阵地冲了过去,他们发誓要抓住那个该死的国王,把巨斧斧柄到这个无耻的家伙的屁眼里面去。
对面。
山丘之上,红色的令旗再闪。
处于香波城整个阵势最前面的十几面巨大精铁塔盾开始运动,令人意外的是,它们移动的方向并不是往中间合并来组成防御阵地,而是向两侧闪开,将身后的一百多名城管和自己的国王全部暴露在了联军冲锋狂潮的正面刀锋之下。
此时香波城的整个阵型诡异无比,呈‘凹’字形,透露着一种别具特色的诡异和淫荡,给人的感觉根本不是要防御什么,而是像是一个风骚的浪女迫不及待地张开怀抱,等着对面疯狂的壮汉冲过来使劲蹂躏自己。
孙飞拍了拍的大黑狗,不疾不徐地退到了更远一点的山丘之上。
这个动作在九国联军的眼中和围聚逃跑挂上了勾,更加坚定了他们冲锋的疯狂气势。
但是对于孙飞来说,他其实是为了和孩子们站在一起。
这群孩子都是从香波城文武学校之中挑选出来的表现优异者,大部分出身贫苦,知寒知冷,是学校‘国王奖学金’的获得者,是未来香波城崛起的关键基石,所以,孙飞今天才力排众议,将小家伙们带到了危险的战场上,就是为了让他们近距离地感受战争的残酷和那瞬息万变的复杂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