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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七月七日的月,未满。
月下,十里亭。
夜不冷,剑却生寒。
李不凡修长长满厚茧的手指轻轻地拭滑过剑的每一寸地方,很温柔,仿佛是在抚摸一个女人柔软的肌肤。他斜靠在石柱,石凳上,放着一壶酒,一壶烈酒。
一个人,一把剑,一壶酒,剩下的就只有孤独。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一把剑,一壶酒的孤独的日子。
夜已深。
月光下,他闭上眼,削瘦苍白的脸沧桑憔悴,眼角上的皱纹更深,薄薄的嘴唇勾勒出淡淡的一笑。他已很累,甚至疲惫,十年磨一剑,十年太长了。十年漫长的寂寞孤独,他已厌倦。
酒,已经喝得一滴不剩。
剑,也擦的雪亮。
就在这个时候,月下出现了两个人,朗声踏月而来。高大,威猛,健硕。一个人是美少年,手里轻摇着一把折扇,着白衣,白如雪,样貌俊逸。另一人却满脸胡渣,赘肉横生,背后斜插着一柄沉甸甸的大刀,刀无鞘,银光寒烁。两人对比强烈极不相衬。
十里亭。
两人站在十里亭外。白衣美少年叹了口气,道:“我们来了。”李不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满脸胡渣的男子冷冷道:“他喝醉了。”
白衣美少年笑道;“我会醉,你也会醉,天下的人都会醉,唯独他却不会。”
满脸胡渣的男子皱眉道:“为什么?”白衣美少年又笑了,道:“酒能醉心,一个没有心的人是永远不会醉。”满脸胡渣的男子道:“我不懂。”
白衣美少年沉下脸道:“他倘若有心,绝对不可能一剑刺穿七个人的喉咙,七个成名剑客。”
满脸胡渣的男子瞳目收缩,道:“绝情一剑!”
白衣美少年点点头,叹道:“一剑绝情,恐怕没有人能抵挡住那一剑。”
满脸胡渣的男子道:“那你为什么还来?”
白衣美少年苦笑道:“我不能不来,我不来,他也会找上门,到那时,他找的人就不是我了。”
满脸胡渣的男子道:“他会找谁?”白衣美少年道:“我爹。”满脸胡渣的男子叹道:“我也不能不来。”
白衣美少年道:“为什么?”
满脸胡渣的男子瞪着李不凡,道:“他找了我五次,五次我都拒绝了,我每拒绝一次,他就杀我门下一个弟子。”
白衣美少年道:“只要你不答应,他会一直杀下去,直到你应约。”
满脸胡渣的男子痛苦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