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家不过他一个人,又没有什么牛马牲口,一年下来积攒的粪肥总共不过四大箩筐,少的可怜。
锄头说等晒个两三日,干了些便可以在犁地的时候撒到地里了。
“就这么晒晒撒上去?”田小午不解的问。
“是啊,晒晒后我挑到地头,撒肥就成了,咱家有两亩地,这点粪少了点,我去年冬日里去事情多了些,没去路边拾过大粪,今年粪肥便不足了些,唉,这个秋季的收成怕是比往年要少了些了。”锄头无奈的叹息道。
田小午觉得只靠这点粪肥这庄稼能长得好才是奇迹了呢,玉米又是高肥作物,这点肥料可不行,保不准将来连苗都长不齐,还谈什么高产,她想了想,便把锄头这般的叫到屋子里仔细嘱咐了一番。
虽是没有肥料,但田小午知道山上那些个被腐烂的枝叶连年覆盖的黑土就是最好的肥料,那些腐殖质土层可是肥料都培育不出来的肥土地,放着背后那么一座满是肥土的宝山视而不见,反而在这边望洋兴叹说是没有肥料岂不是侮辱了她这农业大学出来的学生的智商?
锄头虽是将信将疑,可对于小午的主意他向来是反抗无能的,抓了半日后脑勺,也想不通田小午说的“植物肥料”、“腐殖质”到底是啥意思,却也听话用独轮车推着四个大箩筐去了山脚。
锄头按照田小午教的法子,用铁锹捡着山上树下厚实松软的黑土连带着那些陈年的腐枝败叶满满的装了四大箩筐,直接趁着回来时天色昏暗的时候,将那些散发着腐烂味道的黑土直接撒到了自家的两亩地里。
那地已经是割完了麦子,如今只剩光秃秃的一层麦茬,被这黑土厚厚的扑了一层,看上去,若不是细细的去揣摩,不过像是撒了粪肥的土地,到也没什么异样。
这连夜去撒这些肥土的主意也是田小午教给锄头的,一来古人极重视各家所谓的“秘方”,一些经验技术都是传里不传外,被视为自己的独门秘笈,田小午可知道这技术的重要性,不是她自私,只是她刚到此处,风俗人情都不太熟,有些东西,还是秘而不宣的好,表现的太过特立独行终归会引人注目,对她而言,绝非明智之举,再者,她也不想这些还有些愚昧盲目的村民得了这法子,不计后果,疯抢般的去挖山土,那样水土流失的后果定然不堪设想,将未必是人力可以承受的了得。
等锄头忙活完了田小午交代的地里的活计,已是月上中天,下午田小午瘸着腿在鸭蛋他们的帮忙下已是把那点反复晾晒的麦子给装进了麻袋,锄头回来后,便抗进了屋子里垛齐码好。
吃了饭,田小午可没给锄头休息的机会,她总觉得那铺了黑土的地还是太过显眼,且这腐殖土撒上去,必须尽快的犁地将土层翻搅下去,及时进行镇压,减少土壤水分蒸发,保住土壤墒情,跟原本地里的泥土融合起来效果才最佳,她便交待锄头明日就去将田地给深耕一遍,以防万一,也强化这初肥的效果。
锄头家没牲口,自然是借了张大婶家的犁约了二蛋帮忙,一人拉耕犁,一人在后扶着,半日时间便将地给深耕了一遍。
二蛋也觉得锄头家地上这层黑土甚为奇怪,问起来,锄头便搪塞说是按照自家小午妹子教的法子沤的粪肥,二蛋确实也闻到一大股腐臭的味道,也没做他想,心中对田小午的好感又增强了不止一个系数,只是一味的追问锄头这小午妹子家里境况如何,还有些什么亲人,平日里喜好些什么诸如此类的。
锄头开始见二蛋自己转移了话题,心里轻松的舒了口气,他是个老实人,不会撒谎,要是二蛋再问,他怕是也应对不了了。
可后来见二蛋那般的一直追问自家的小午妹子的情况,锄头不知为啥,心里再也痛快不起来,只是含含糊糊的打发般的敷衍了几句。
二蛋自小就比他聪明机灵,通达人情世故,锄头跟二蛋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以前一起干活的时候,也没少聊过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的,两人都是会心的一笑,极有默契,可今日聊天的内容的主角变成了他的小午妹子,锄头却怎么都不能如往日一般的随意开那些个玩笑,虽然知道二蛋是过过嘴瘾跟,无伤大雅,可锄头就是高兴不起来,又不好发作,毕竟人家二蛋只是在夸小午妹子,也没说啥不妥当的话,只得木着脸点头胡乱应允着。
这两亩地,二个壮小伙两个时辰不到就轻松耕完了,还遵照小午的嘱咐深耕了一边浅耕了一道,二蛋觉得耕的这田真是值当的很,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恨不得再约着锄头耕一遍,再多打听点小午妹子的情况,而锄头那边,却觉得这次耕田是他有史以来耕的最累的一次,心累!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谢谢亲们的支持,谢谢你们的霸王,某遥惶恐啊!!
某遥这周一定老老实实的多码几章,
段更啊,就像阳痿,轻松却痛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