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豪道:“你说了我也不信。一开始就不信。”
那人道:“所以,你资助江南四义来试一试,可惜这四人太脓包了。”
胡叔豪道:“你不是天机道人,那你是谁?”
那人道:“胡叔豪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胡叔豪叹口气道:“难道是蒋师哥?”
那人道:“世上除了蒋献,也许不会再有谁如些记挂着你了吧?你故意拖延时间,难道还想等人来救你不成?”
“成”字刚一出口,只听一声巨响,一根巨大的木头撞破了石门飞进了洞内,其势不止,一直撞到神象之前,把香案也撞得木板纷飞。洞外的光线一下子涌进来,突变之中,一条人影一闪飞上了神象之上,此时强弩破空之声大作,只见无数羽箭急射入来,小道童一个躲避不及,一箭穿胸而过,死于非命。有一部分羽箭竟插入了神象中,没入了几分,这神象虽是泥塑的,但这泥早已干燥,坚硬如铁,可见这羽箭力道十分强劲,不是一般的弓箭。萧剑倚在侧面石壁之下,羽箭自伤他不到,他见羽箭如此霸道,不由往门外一望,只见洞门前俯卧半蹲直立着几排身穿蓝色服饰的强弓手,各人手中羽箭连珠射出。众强弓手见蒋献立在神象上,便台高了箭头,向他射箭。
蒋献凭空无阻,只得空手接了几支羽箭,随手抛回,虽也伤了几个弓弩手,但羽箭多而急劲,饶是他武功高强,也被射得手忙脚乱。
萧剑心道:“这些弓弩手自然是来救千面怪杰的。千面怪杰可真不简单。这一次,如果是这人落败,我穴道虽解,但也难以从这么多人之中逃脱,不如和他联手,也许还有一线机会。”想到这里,竟毫无惧色,在地上拿起一块烂木板运劲掷出,那木板十分准确地掠过几个弓弩手的手腕,几把强弓就落到了地下。萧剑一招得手,又拿起一些小块烂木板接连掷出,又打下了几把强弓。这些烂木板难以伤人性命,但几十个弓弩手被他一阵乱搞,已然心神不宁,几个弓弩手更是调了方向向萧剑射来。萧剑不敢硬接,一闪身形,躲在了神象底座侧边。
蒋献得萧剑几下援手,兀自站在神象之上,将射来的羽箭一一接下收在手中,倾刻,两手中都已握了一把,见有羽箭射向萧剑,便双手一挥,两把箭散开射出,几十个强弓手一片惨叫,竟有一大半中箭倒下,其余的大惊失色,纷纷退后闪避。蒋献乘势从神象上飘然而下,立在山洞中央,向胡叔豪道:“胡叔豪,你还有救兵吗?”
“救兵来也!”门外有几人喊着挥动着兵器冲入洞来,直取蒋献,正是江南四义。原来四人在洞外听了两人的对话,知道这云影洞是一个骗局,他们被骗了一百两黄金,又听蒋献说他们脓包,都已十分愤怒,此时关键时刻给了他们一两黄金的胡叔豪又遇险,这四人素来自诩义气为先,洞门前众强弓手退开时便仗了兵器来相救胡叔豪。见义勇为王圭更是大叫:“骗子,休要伤了大和尚!”至于胡叔豪是不是真和尚,资助他们另有目的他们都不管了。只见冲在前面的正是江南四义的老大义所当为李平,李平的兵器是一根鸡蛋粗细的青铜杵,走近前来就一杵朝蒋献直劈过来,这青铜杵长七尺有余,重八八六十四斤,极是沉雄,一杵劈来虎虎生风。蒋献似乎并不在意,随手伸出,五指成爪,竟抓向青铜杵的杵头。
李平暗喜,心道:“这斯傲气得紧,胆敢空手接我一杵,看我不打碎你的狗爪。”当下力透臂腕,不由再加几分劲道。蒋献一爪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十分巧妙,一抓之下,并未抓实便往后轻缩,一下子卸却了对方一击之力,紧接着脚步前滑,已握住了青铜杵的一尺之处。李平大吃一惊,慌忙运劲往后夺。王圭见李平吃亏,仗了一把链子枪望蒋献便刺,蒋献放了李平的青铜杵,往后闪开王圭的一枪,却顺势一脚踹在李平的青铜杵上,一踹之下加上李平自己回夺之力,李平往后便倒,一下子飞出了洞外。洪伯环和姚真却怕蒋献追打李平,一左一右前来夹击,蒋献左手在洪伯环肩头一拍,右手在姚真胸前一挥,两人只觉一股劲力突然往身上压过来,不由得都是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急忙提气跃开,幸好蒋献并未追来。两人相顾骇然,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蒋献功力如此霸道。王圭挺枪再刺,蒋献这回并不闪避,直等枪头刺到离身三寸时,一把抓住枪杆三寸之处,运劲往上一拗,竟将枪杆连枪头拗下三寸来,然后连眼也不抬,将枪头往王圭一掷,王圭早已吓得连连后退,最后退到倚在了洞壁上,枪头“卟”的一声擦着王圭的头皮将他的头发钉在了石壁上,只吓得王圭跌坐在地上。
蒋献不再理江南四义,往胡叔豪走前两步,道:“姓胡的,我们的账该算一算了吧?”胡叔豪受伤不轻,一直坐在地上运功疗伤,虽然有江南四义抵挡了一阵,但真气却一直聚集不起来,此时蒋献却过来了。胡叔豪没有说话,却干脆闭上了眼睛。蒋献缓缓又道:“姓胡的,将《灵狐秘笈》还来,尚可饶你一次不死。”胡叔豪依然不理不睬。蒋献缓缓提起右掌,一掌朝胡叔豪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