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幻杀阵中传来一声闷哼,一名弟子被巨力弹出幻杀阵,满脸扭曲的抱头打滚,仿佛遭受了剧烈的痛苦一般,几名执事连忙上前为他压制意识海的波动,为他服下凝神丹。
“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有弟子被传送出来?”还没等那些执事缓过神来,又有两名弟子从彩光如灼的幻杀阵弹出,同样是一脸痛苦的倒地不起。
“莫非是这一批的弟子心志不坚,怎么这么多人连几息功夫都坚持不了?”一名执事有些手忙脚乱的说道。
“不对,这幻杀阵好像有问题,似乎比先前要强烈不少!”看着如一颗巨大七彩光球的演武场,这些执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处在阵中的姜恒眉头紧锁,此时他的脑海中出现一片高耸入云的山峰,下方是无尽的山峦。一名衣衫褴褛,眉目清秀的孩童孤苦无依的在山巅徘徊,周围没有一条路可以下山,孩童四下寻找无果,忍不住在彻骨寒风中大哭起来,说不出的凄凉味道。
这孩童的样貌看上去和姜恒十分相似,眉眼之间同样有着一股倔强。这分明是他小时候因为不小心打碎大娘的瓷瓶,被家奴带到一座山峰受罚的场景。
悲切的哭声似乎感染到姜恒的心绪,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尘封的悲惨童年慢慢揭开,不觉间已经泪染衣襟。
场景随之一变,换成孩童跪拜在地,不断祈求一名身着华服,倾国倾城的绝色丽人,只不过那丽人一脸冷酷,丝毫不为所动,而另一名女子梨花带雨,在他旁边跪着叩头,苦苦哀求着什么。
一股暴怒涌上心头,姜恒双目通红的望着这一切,杀意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忘记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渐渐的认为这里就是现实,融入了孩童的视角,浑然忘记先前进入幻杀阵的情况。
场景再次改变,此时是一座偌大的广场,如白玉般的演武台上正有两名年纪轻轻的少年缠斗在一起,浩荡的元气波动丝毫不逊于筑基中期修士,各种强大而诡异的术法一一呈现,演武台下则是年龄相仿的少年满眼崇拜。
而此时的孩童,正躲在远处的一处花丛,不断朝这边观望,在元气散布的威压下瑟瑟发抖,但眼睛却充满期冀之色。随即比武台上的两名少年突然停止了,将孩童从花丛中拽了出来后一阵冷嘲热讽,周围的同龄人也嘲笑起来,一声声废物不绝于耳,孩童最终气不过上前挥起了小拳头,却被一脚狠狠地踢倒在地,最后疼痛的昏了过去。
画面再次转变,此时孩童病容苍白,气若游丝地躺在一间陋屋的木床上,一名神态憔悴的少女则在一旁为他熬药,时不时发出阵阵啜泣,此时木门推开,一名身材伟岸,容貌肃冷的中年男子走进来,随手丢给母亲几枚丹药,然后淡淡说了几句,母亲的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中年男子却置若罔闻,最后深望了一眼床上的孩童,便绝情转身离去,留下母亲撕心裂肺的悲号声。此时此刻,姜恒泪涌如泉,双目赤红如血,滔天的怒意不断搅动着他的情绪,那便是他离开姜家最后的记忆。
“可恶啊,我不甘,我不甘做一个废物,我姜恒发誓总有一天要你们付出代价!”姜恒与孩童同时发出一声愤怒的嚎叫声,但紧接着却引来一阵嘲笑声。
无数人影从他面前交叠出现,无数屈辱的画面接踵而来,一张张嘲弄的笑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瞧这个废物,居然敢说以后超越我们,哈哈,连修行都无法修行,还敢大言不惭,跟那个贱女人一样可笑?”两名身形魁伟的少年不屑的讥讽。
“贱种,你敢在我面前瞪眼,还不给我跪下磕头认错。”有沉鱼落雁之貌的女子开启朱唇,优雅而狠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