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
只开口了一个字,还来不及出第二个字时,站在他身侧的骑兵一瞬间便被一股喷洒出的温热液体蒙住了视线,顿时空气中弥散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那血红染红了夜色的深沉,亦染上此刻翛冉他那满身的虐气,那男子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未露出就已经被翛冉一剑切断了咽喉。
伤口极细极深……
‘咚!’一声极为沉闷沉重的声音重重地倒在地上,男子双目微睁,脸色青白,手中还握着弓箭,竟与死前几乎表情无两样。
“都聋了吗,朕过住手都听不见吗?”阴冷虐杀的声音从他口中不紧不慢地吐出,手中的长剑剑刃上,滴滴血珠应声落下,滴在荒野的杂草上,透着一丝艳丽的血红。
翛冉一脸的暴怒,不顾那直倒与地的尸体,亦不顾那身后随即赶到的另数名骑兵,边边朝那人影奔跑过去……
是她!一袭莲藕色的长衫,一头青丝早已被风吹散,遮住了她大半个容貌,可,背后那一箭却如射在自己心脏处般绞痛的让人呼吸一滞。
身子一蹲,伸出的双手竟然颤抖地无法托起她。
翛冉双腿跪在地上,泛黄的草浪被风不断拂过,耳边听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动静,眼底只映出她那近乎如雪般透明的脸,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明明之前还近在眼前的她此刻居然就这么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她不动不啃声,只如睡着了般躺在地上。
只觉窒息般的痛苦从心脏传来,好像被一条毒蛇缠绕上。
心一点一点的紧缩,直到发出一阵崩裂的声音……
直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一个前倾,双手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似用尽了全力的抱着体温降到零点的她。
怀中的她冷得不似人体,绞得自己呼吸困难。
像是带着火一般的炙烤,灼得自己连着心肉都一阵阵的抽疼。
这种感觉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即便是她在冒充‘牙儿’在黑河边中箭时自己都不曾像现在这般失控和恐慌过。
那种害怕会在一刹那失去她的感觉,简直……
心如灰烬、濒临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