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叫小公爷的,整个长安也就那么几个,王况偷瞄着那个络腮胡子,心里在猜测对方来头:性格豪爽,不拘小节,长得又是这般粗线条,估计应该是老程家的或尉迟家的,其他几个封公的重臣家里的小子好像还不会长得这么粗放,后面跟着的两个长得比较斯文又没说话,徐国绪又没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不过看样子,好像还是以络腮胡为首。穿越文看多了,王况对这些**也就有了些了解,否则以他那可怜的历史可能连凌烟阁里都挂了哪些人也不知道。
这会徐国绪把话头引到了王况这,王况心下明白,这是给自己制造和这些官二代三代认识的机会,便起身做了个揖:“些许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玩意,让小公爷见笑了。”
“怎地就登不上大雅之堂了?你这家伙说话好不干脆,难道我等都不用吃饭了不成?”络腮胡不满的瞪了王况一眼,嘴巴却一直没停下吃的,话也说得含糊不清,好在声大,倒也能听出说什么来。
他身后的两个这时候也不客气的拿起烤肉就吃,风卷残云般的,一忽工夫,烤好的肉就消了大半。
“痛快,痛快。”络腮胡子啃完手中最后一串,拍拍肚皮:“小的们,楞着做甚?还不赶快摆上?”
“摆上,摆上。”那两个也是吃得满嘴流油,一听络腮胡嚷嚷,醒悟过来自己这边也是带了东西的,总不能白吃人家的,连忙也跟着喊,只是心里在疼:可惜了我那几道吃食哦,费老大劲才从老头子嘴里抢了下来的,白白便宜你们了。
后面那些挑着食物盒的家丁赶忙上前来,就在烧烤旁边清理出一块地来,铺上毡布,又小心翼翼的将食盒抬上来打开,珍宝般的捧出几个非常精致的带盖的黑瓷钵,将盖掀了摆在毡布上,又从另外的食盒里捧了几坛酒出来。
林荃淼和徐国绪目瞪口呆的看着摆上来的吃食,林荃淼和他们不熟识,只能憋着,一张脸憋得通红,徐国绪可就不客气:“小公爷,你们也忒小器,就这些吃食也这么肉痛,实话和您说了罢,您带的吃食,某都是吃腻了的,再说了,您这几道里有些做得可是不够地道。”他可是瞧到了几个家伙边嚷脸边抽抽的。
“啥?你说你吃腻了?仔细瞧好了,喏,这是金陵板鸭,这是建林酒楼的卤味,这是肉粽,金陵板鸭自不消说了,某还是用了一张铁臂弓从老头子手中换得的,才换一只来。建林酒楼的卤味,每日供应不多,某还是预定的极品,要整整两天才做得,据说是几泡几卤的来着?”络腮胡不乐意了,指点着摆上的吃食说着,说到卤味,估计是想不起来怎么说,就转头问那俩个“跟班”。
“三泡三卤。”两个中的一个嘴里还嚼着,头也没抬,含混不清的应。
“对,就是三泡三卤,据说这卤食的方子可是人家建林酒楼的不传之秘,在长安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还有这肉粽,也是建林酒楼这几日才新出的吃食,寻常人想买都买不到,你这吃货竟然敢说吃腻了?还说做得不地道?”络腮胡越说声音越大,一把揪着徐国绪的袍子,拉到自己面前,差点没把他举过头顶,双眼圆睁的怒视徐国绪,别人怕徐少监,他可不怕。
他不嚷嚷还好,越嚷嚷林荃淼就越憋不住,一把扯过孙嘉英的袖子死死咬着,这才强忍着没笑出来。孙嘉英只好烹食,人比较憨直,或者说神经比较大条,倒是没什么反应,还在继续烤着肉。王冼年岁小,没怎么和勋贵打过交道,也就没什么顾忌,早就忍不住,跑得远远的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