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掌拍下,就定了江允未来几日的苦日子,江允倒抽了一口气,柴房那是什么地方,被蚊虫叮咬算是轻的了,万一一不小心风吹雨打,整间破房都有可能倒塌下来,要了他的小命!
江允脸色发白,立马磕头道:“祖母,孙儿错了,孙儿错了,您罚孙儿多闭门思过几日都好,请您别罚孙儿关柴房啊!”
“怎么,柴房老三去得,你就去不得?”老夫人越听他求饶,越觉得刺耳心烦,竖着眉头就道,“立德,你瞧你把这孩子宠成了什么样子,为着这芝麻绿豆的事情闹得这么大!”
江建德哪敢再说话,灰溜溜地低头认错,江泓之却不一样,知道老夫人对自己有好感后,就大胆地安抚道:“祖母消气,这芝麻绿豆的事不值得您伤气。”
“就你这嘴甜,”老夫人转怒为笑,指着他点了点,“你的东西都备好了么?”
“徐妈妈都准备妥当,孙儿谢祖母关心。”江泓之恭敬地道。
“嗯,”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她进堂前就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见江允处处针对江泓之,心道江允铁定又出什么坏念头害江泓之,所以她插手了此事,准备把这事压下去,“成了,一枝笔闹这么大的动静,弄得像丢了人似的。徐妈妈,一会你把老身的那枝贵云毫给老大,这事便这么了了,抄个书还挑三拣四,没见过这么贵气的!”
江允脸都白成了墙,这贵云毫听着瑞气,但材质与做工都差了牡丹纹毫一大截,写起来也不顺畅,用惯了牡丹纹毫,自然使不惯贵云毫,抄书也得慢上几拍。但他哪敢吭声,还不得咬碎了银牙,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道:“多谢祖母。”
老夫人也不搭理他,看向江建德道:“立德,这事便这么着了,要捉贼便派人去,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还怕贼人不知你们在捉贼不成。”
江建德本来就知道“贼人”是谁,所以才敢闹得这么大,现在被老夫人这么一说,倒变成自己小题大做,处理不当了,哪还敢继续下去,灰头土脸地就想结束此事。
同时刻,一直围观的江丞暗道一声不好,老夫人估摸是想帮江泓之,可若这出戏不唱到底,怎么才能让他们狗咬狗?他暗中扯了扯江泓之的衣袖,示意他说些什么。
江泓之抿紧了双唇,目光横扫了在场众人一眼,遗憾地摇了摇头。老夫人在帮他,他要是还开口提醒什么,就是不识抬举了,且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江丞急了,要是江建德收了尾,这事就到此为止,没有后续了。他瞄向一边欲言又止的江竖,倏然计上心头。
系统,能不能让江竖那傻子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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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叮地一声响后,江丞就默念出自己准备好的台词,完事后,江竖便根据他的台词开口了。
“等等!”江竖制止道,“父亲,贼人还未抓到,这事还不能这么了,不然贼人遛了,不就抓不着了么?”
江建德其实也不想了事,顺着问道:“那你还待如何?”
“父亲,刚才既然都准备搜房了,何不继续进行下去?”江竖道。
江竖是嫡子,是未来的武阳侯,老夫人纵使再不喜他不学无术,也得给他点面子。江建德瞄了眼老夫人黑了一截的脸色,见其抿着唇不说话,就知道这事可以继续了,立时转口道:“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母亲你如何看?”
老夫人生硬地道:“您是一家之主,您看着办,但老身刚进堂时,听到有人称生怕您的人搜房,会导致不公,既然老身都来了,便让老身插个手,让老身的人去搜房如何?”老夫人开了腔,谁敢说个不字,江建德心想反正赃物是坐实了的,让老夫人来查,也不要紧,当即满口答应。
老夫人给徐妈妈送了个眼色,徐妈妈下去后不久,就招来了老夫人身边的侍卫,按照刚才所说的搜房顺序,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往江建德的寝居去了。
有好戏看,大家怎能错过,江丞暗中戳了戳江泓之,让他跟去看。
江泓之明白,对着老夫人道:“祖母,孙儿也想去看看。”
老夫人以为江允想对付的是江泓之,不会对江建德的房间动什么手脚,便放心地点了点头:“去吧,老身便在这儿等待消息。”
老夫人不去,江建德要是贼喊捉贼怎么办,江泓之可不放心,对着老夫人深鞠躬道:“祖母,孙儿不孝,还请祖母亲自过去监督,不然要是暗中被人动了什么手脚,我等均不在场,没个人证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