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酷牛本要抓住软鞭鞭头,但刚要伸手之时,突然发现鞭头位置不知何时已经绽开一朵红色的曼陀罗花,花瓣旋行。钩刺尖尖,更有一粒红色弹丸从花芯中激射而出!
窝酷牛心中一寒,但弹丸距离太近,已然无法躲避,急切间,窝酷牛将牛头锤立起,红色弹丸正中锤头。不料,弹丸一碰即碎,一缕浓香异常的紫色烟雾突然在窝酷牛面前弥漫开来。
“有毒!”窝酷牛心念至此,索性不顾狼狈。仰面向后便倒,虽然终于避开紫色烟雾,同时却也门户全开。查翅虎见此,揉身而起,凌空下扑,手中雁翅刀直砍窝酷牛胸口!
此时,窝酷牛刚刚倒地,前力不继,后力未生。想要闪避,却已然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影斜向蹿出,查翅虎本意得手,却不料随着黑影飘至,顿感刀面如被铁钳夹住,不但无法继续向下,同时刀身自行翻转,不自主的向后反斫自己胸前。
查翅虎立即撒手,凌空向后翻出一丈多远,方才狼狈立定。定睛望时,却发现那道黑影竟是波斯明教阵前那个瘦小男子,而自己的雁翅刀此时正被此人只凭右手两指夹在手中。
瘦小男子见到窝酷牛已然起身,随即右手轻扬,雁翅刀顿时化为螺旋转动的一轮白光,向着查翅虎疾速飞来。
查翅虎绝没有料到竟然有人可以仅凭两根指头便夹住自己四十多斤中的雁翅刀,目瞪口呆之间。一时忘记了反应,眼看雁翅刀就要挨上自己身体,查翅虎只得徒呼奈何……
隐身在山梁背后的齐林看着眼前的一波三折,心中自然惊诧不已。但自己远在数十米开外,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但,战局再转,一道白光突然从查翅虎身前掠过,犹如一道夹雪寒风吹至,片刻之后,白光渐渐慢了下来,齐林看到,来人分明就是纪纲身后的那个老太监。
此时,查翅虎的雁翅刀在浮尘的长柄上越转越慢,就要完全停止之时,老太监手臂一动,那柄雁翅刀便悠悠飞回兀自呆立的查翅虎手中。
这时,老太监方才回过头来,一声尖声细气的质问从口中发出:“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难道你们波斯魔教就这点本事吗?”
瘦小男子口中嘿嘿一笑,说道:“如果猜的不错,阁下可是高居东厂主位的徐若风徐公公了?”赫然是一口江南口音。
老太监微微有些纳闷,拂尘一甩,搭在臂上,右手翘着兰花指虚指一下瘦小男子,说道:“算你还有点眼力价,既然知道咱家在此,竟还敢如此嚣张,你又是哪个?块块报上名来!”
瘦小男子答道:“在下不才,正是恰斯卢,现任明教总坛光明左使。”
“呵呵呵呵呵,好一个恰斯卢!据咱家所知,你原来可没有这个胡人名字,如果所料不错,你可是在中原犯下十七宗命案,暗杀四派六帮掌门的飞天黄皮子黄闪游吧?有趣有趣,起了个这么奇怪兮兮的胡名,着实有趣的紧呢!”
老太监徐若风一番连讥带讽的话语刚刚说完,恰斯卢并不着恼,哈哈笑道:“汉人,胡人,皆为人等,何分东西高下?黄闪游,恰斯卢,既然阁下已知,劝你早点离开,免得自找难堪!”
徐若风笑声顿止,正色道:“大胆叛逆,不但不知通敌羞耻,还要变本加厉的劫掠大明先帝,还不赶快伏地受死!”
恰斯卢又笑道:“既然你等知道朱允文贵为大明先帝,为何你们的狗皇帝为老不尊,不但夺了侄儿的江山,又要非要追杀至死呢?在下猜想,无非是为了那枚与天共存、与地齐寿的圣颅罢了!是也不是?”
徐若风听完,幡然变色,厉声道:“休得胡言!今日多说无益,既然你这飞天黄皮子自号独步中原,那咱家就来考校一下名号虚实!”
说着,徐若风手中拂尘轻轻挥动,看似极慢,却顿时掀起一股劲风,裹挟起地面的一团沙尘,慢慢飘向对面而立的恰斯卢!
恰斯卢虽然言语轻薄,却也久闻可治小儿啼哭的东厂徐削头大名,当下丝毫不敢怠慢,身形急转,快如陀螺,随之在地面上卷起一股土黄色的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