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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诊大楼的急救室。
浑身还湿漉漉的白娉婷躺在病牀上,齐肩的短发已经黏成一缕一缕的贴着脸颊,嘴唇上没有颜色,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身穿白大褂的郁祁汉脚步带风,大跨步的走上前。
“人怎么样了?”他皱眉看着,沉声问道。
“回郁医生,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了!”
抢救医生看到是他,忙颔首的回答,“好在被人发现的早,就在医院里抢救的也很及时,现在只是轻微有发烧和感染的迹象,处于短暂的昏迷状态,现在准备送到病房里吊瓶。”
“到底怎么回事?”郁祁汉眸光紧紧的质问。
抢救医生忙回,“我也不是很清楚,据人说是在咱们医院的人工湖里打捞什么东西,但是不小心失足落水了!而且不会游泳,所以……”
“真是不要命了!”郁祁汉听后,忍不住低叱。
“可不嘛,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掉进去,连小命都不管了……”
抢救医生跟着附和说,只是在看到他陡然沉下的眉眼时,立即噤声,转移话题的对着旁边护士吩咐,“别愣着了都,赶紧送去病房!”
护士们这才推着病牀从急救室里走出。
被换上病号服的白娉婷,被安排到了病房里吊瓶。
郁祁汉从始至终的始终跟着,这会儿立身在病牀旁边,拧着的剑眉始终都没有舒展开过,薄唇抿成了薄薄的一条线。
安顿好一切的护士,挂好吊瓶的俯身,撸起白娉婷的衣袖,在手背上面用碘酒擦过后,准备扎针。
在针头推入血管的同时,昏迷中的白娉婷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郁祁汉察觉后,不由沉声,“轻一点!”
“啊是,郁医生!”护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点头应。
“郁医生,这是您朋友?”在旁边的抢救医生看到后不禁问。
郁祁汉闻言,并没有吭声,五官的线条绷的很紧。
等待了好半晌,见他目光始终在病牀上的人没有移开过半分,狭长的眼眸里有着隐匿的担忧,准备要离开的抢救医生,犹豫的向他请示道,“郁医生,还要不要通知这位小姐的家人?”
正常来说,被意外送到医院里抢救的人,都是要联系家属的。
郁祁汉看了眼病牀上还在昏睡着的白娉婷,又看了眼旁边滴落的点滴。
手重新插在了白大褂上,沉思了几秒后,转身往病房外走的同时,说了句,“给她朋友打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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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窗外,夜色逐渐浓郁。
病牀上已经苏醒的白娉婷坐在那,靠在枕头上面,手里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另一手还捏着个烧麦,左右手轮着的往嘴巴里面送。
“小白,你慢点吃!”许静好坐在旁边,连忙递上纸巾。
“对了雁雁,你没有跟我妈说吧?”白娉婷擦了擦嘴巴,想起来的忙问。
“还没有!”许静好摇头,向她回答说,“接到电话我就从后面住院部赶过来了,医生说你没有任何危险,我就没给阿姨打电话,而且你不说爷爷病了住在家里么,我怕他们跟着担心。”
许静好原本还在家里训斥又每天情情爱爱的妹妹,接到电话后就立即开车过来。
“嗯嗯,千万别打,我妈知道了非得炸了庙!”白娉婷连忙附和着点头,白母那个脾气,若是知道她能溺水在人工湖里,上来就得将她从病牀上拧耳朵下来。
“你晚上打算住在这儿?”许静好看着她问。
“不得,我这也没大事,一会儿就回家。”白娉婷三下五除二的消灭掉手中烧麦。
许静好点点头,“对了小白,你怎么好端端的会溺水?我听说你是掉到人工湖里了,你找什么去了?”
“尼妹,别提了,一提起来我就火大,我……”
白娉婷将手里的皮蛋瘦肉粥重重一放,火冒三丈的正要说,病房门突然传来声响。
“咯吱--”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两个身影。
白娉婷将视线从前面护士身上,移到随后进来双手插兜的男医生身上,原本就气愤难平的脸上,顿时一股火顶到了脑门,整个人都差点从病牀上跃起。
“郁祁汉,你进来我病房做什么!”
郁祁汉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到了病牀前。
看了眼旁边输液架上空了的吊瓶,再看向坐在那气呼呼等着自己的女人,脸上表情不变,抬手直接伸向了她的额头。
白娉婷感受到后,立即嫌恶的躲开,“你干什么!”
“没有再发热,也没有感染。”郁祁汉淡淡的收回手,标准化的医生语气,顿了顿,又才继续说,“眼睛瞪的很大,喘息均匀,吃了那么多,看来没事了,休息过后随时可以出院。”
白娉婷双手环抱着肩膀,很不屑的从鼻间“哼”了声。
“把这两个吊瓶撤走吧。”郁祁汉微抬了下巴,对着身后跟着的护士说道。
“是,郁医生!”护士点头,推着输液架走出了病房。
见病房门再次被关上,白娉婷看着立身在眼前的英俊男人,瞪眼的直嚷嚷,“喂,你怎么还不走,留下来等菜呢?”
“小白,你干嘛啊……”旁边的许静好都看不下去了。
“静好我跟你说,我和这个渣男不共戴天,一秒都不想看到他!”白娉婷手指着他,一个劲的抖。
“郁医生,小白她不是那个意思!”许静好尴尬的帮忙解释,感觉到病房内气氛的紧绷,也是忍不住问,“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郁祁汉忽然上前迈了一步,将插兜的手拿了出来。
一条坠着蔷薇花的细细项链从他的手指间垂落下来,淡淡说了句,“物归原主。”
白娉婷瞬间眼睛又瞪圆了一圈,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手里捏着的那条项链。
“次奥!”这次她彻底的怒了,磨牙切齿的,“你不是说丢在湖里了吗!你骗我!你竟然骗我!我特么的跟个傻子似的,竟然还在湖里面捞鱼!”
“不想要?”郁祁汉漠漠的问。
说着,他便作势的要撤回手,白娉婷眼疾手快的抢回来,“还我!”
项链重新拿回在手里,她心里面的一块石头也终于是放了下来,这个项链之余她的意义有很大的不同,或者说,有她人生一定程度上的重要性。
郁祁汉看到她紧紧的攥着项链,脸上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狭长的眼眸微眯。
“这个项链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他声音阴郁的幽幽问道。
“你懂个P!”白娉婷头也没抬的吼。
现在郁祁汉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丧心病狂,连一句废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
郁祁汉薄唇嘲弄的一勾,嗤笑道,“不会游泳还往湖里钻,智商真感人。”
“废话!”白娉婷愤怒的握爪,气愤极了,“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说丢在了人工湖里,姑奶奶现在能躺在病牀上吗!”
“呵,就为了个前男友送的项链,竟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真是可笑又可悲的女人心理!不知道你是痴情还是缺心眼,他能背叛你一次,就能背叛你两次三次,竟还没个记性跟人家在那玩藕断丝连。”
郁祁汉想到几次看到的画面,语气和嘴巴都很毒,“以后别再干这种蠢事,人家未必会感动,还有别怪我没有好心提醒你,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你连哭到时候都没地方去!”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给我滚出去!”
白娉婷抓狂的不行,就差点指到他鼻子上去。
郁祁汉冷冷的笑了一声,双手插兜的眉眼沉沉走出了病房。
病房门在拉开的同时,一个从病牀方向飞跃而来的枕头,直接稳稳砸中在了他的后脑上,然后往下掉落在了地板上。
看着他手捂后脑的转头瞪视自己,白娉婷也毫不示弱,仰着下巴的瞪回去。
眼神隔空的厮杀了一会儿,郁祁汉紧绷着唇角的收回视线,手指骨捏出声响,大步的走出了病房。
白娉婷还觉得不解气,扯着身上的杯子一顿乱拽,又疯狂的摇晃着牀头铁架,骂骂咧咧,“奶奶个大麻花的,气死老娘了,混蛋啊,衣冠禽、兽,王八蛋!我画个圈圈诅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