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枕边多了个人,不止是会扰得半夜不能安生,不止是会抢被占床地,还会影响睡眠质量。
晨曦的光芒才方射入,苏瑾妍仍旧迷糊辗转间,便被人拥进怀里。那种受束缚不能自由舒展的感觉极不好受,没多久她就睁开了眼眸,先是露出条缝隙,在对上一双专注而嬉笑的眼眸后,谁还能睡得下去?
原先赖床的毛病,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瞳孔放大,顿时清醒,嘟嘴淡淡道:“你都不睡觉吗,总盯着我看做什么?”
“我睡醒了。”他的声音清明中透着刚毅,仗着生了张蛊惑人心的英俊面孔,前侧在她耳边唏嘘道:“阿妍呢,睡得可好?”
苏瑾妍伸手挡住耳朵,瞪着他就道:“好好说话,别总对着我吹气。”
他的笑容越发璀璨,乐呵着言道:“阿妍怕痒哈?”
这柔声细语······苏瑾妍觉得,简直是比她自个的还要好听。心跳跃然,睨着他没好声地接道:“一个大老爷们,别总用这种口气说话。”似是为了表示嫌弃,还特地朝内侧移了移。
萧寒则跟着挪了过去,无辜地眼眸对着她,“阿妍,你心跳的好快。”
苏瑾妍闻言,当真就仲手按在了胸口,待听到对方笑声才反应过来。这厮,大清早的竟是在调戏自己!
她推了推他往外,似有怄气地说道:“尽是不学好的。”伸出去的手却再收不回来。
萧寒把玩着她的手指,望着那修得精致透着粉嫩的圆润指甲,好奇道:“咦,你昨儿不还涂了红色的蔻丹吗,怎的今日就没了?”
“也不知是哪来的规矩,非得让我涂了蔻丹才能上花轿。我不爱那玩意,昨夜里就洗掉了。”
萧寒极为认同地附和道:“我也觉得这样清爽着好看。”
苏瑾妍望着他笑。
“阿妍······”他唤了她名,又将她往自己跟前拉近好奇地凝视着她,续问道:“阿妍,不是说一般的新嫁娘都很腼腆吗,我怎么看着你一点都不羞涩的?从昨夜里到现在你对我好多意见,指责起我丝毫不客气的。”
苏瑾妍微愣,自己似乎真的很太过淡然了。
“阿妍,我不是怪你说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的性子真好。”萧寒满目欢喜,十指交握,他语气深深言道:“我瞧有些夫妻平日里话都没几句,便是有事相谈,也全都是关于府里内外的琐事。”
曾经,好似俞恒能跟自己长谈的时候,也均为了旁事而训诫自己。夫妻间没有属于彼此的话题,那种相敬如宾的生活,该有多闷?
“阿妍,你想什么呢?”
察觉到她出神萧寒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难道你不喜欢我说这个?”
“没有,就是突然觉得我这么多毛病,要求这要求那的,你都没嫌弃我。”苏瑾妍浅笑,提起这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比如昨夜行夫妻房事,自己本就是伺候丈夫的,哪有要求他如何、以不舒服为由拒绝的?
若是换了旁的男子,谁会忍受妻子在这种事上指手划脚?
她心里突生后怕,嫌弃他动作不够温柔,倒显得自己如何有经验似的。好在他没有多想······终是心有余悸,她往前蹭了蹭他半似解释地说道:“萧寒,昨夜我就是疼了些,所以才脾性不好的。”
“我、我知道······是我太粗鲁了。”萧寒同样抱以歉意,若是自己熟悉有经历,定然不会让妻子那般难受吧?
便越是觉得亲昵才越是不客气,不想有哪些虚礼规矩。苏瑾妍眨了眨眼好奇地往前问道:“你屋里,都没有······”
“没有!”不必她答话,萧寒回答得扎钉截铁。
这样的情况极少,一般大户之家的少爷到了年纪,自有长辈或是做主命人将他屋里的婢子开面,或者是挑个合适的送到爷房里。萧寒身为府中世子,便是萧夫人没有那个想法,长公主也不该没有啊?
萧寒微有心虚地移开了目光,这种事就不好同她解释了。若说当初他方至那个年纪时,家里确实也有过这个想法,只是那时自己心里只有绾绾一人,自是不可能会接受。等到后来绾绾进宫,便开始和阿妍来往,期间哪可能再去寻旁的女子?
就是他的阿妍心眼又点小,犯涉及感情等事,提出来准能跟自己急。萧寒如斯考虑,便没有再解释。搂住她的腰肢,无比柔情地说道:“阿妍,我会多学着点,不让你似昨日那样不舒服的。”
苏瑾妍闻言,讪色地望着他,转而拉下他搁在自个身上的手,质问的口气道:“你想怎么学,去哪里学,和谁学?
萧寒汗颜,她脑子怎么能转得这么快?难道不知道自己都是在为她着想吗?
口边讨饶道:“娘子莫慌,我自然还是和你练习的。”少有的嬉皮笑脸,他堆着讨好,手上也不闲着,愣是将温香软玉抱个满怀。
“去,说话越发没个正经了。”苏瑾妍自是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