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么一声叫喊,他们也顷刻惊站了起来。云晖激动地问:“那么,梦中给出的地址你还记不记得?”
我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但我确定一点,那些地方根本就不存在。我于第二个梦中清楚地记得‘船阳’,醒来后任何地图上都找不到!”
穆哲冷冷说道:“不,那一定是难以考究年代的古地名,《山海经》上记载的地方也是如此,改朝易代,早就换了名称!”
云晖又问道:“那你还知道什么别的关于外公的事吗?”
我想了半晌缓缓说道:“知道的基本上回都告诉你了。不过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妈妈对我说‘你这么喜欢中国古典文学,一定是隔代遗传,你外公也特别喜欢。记得那时他常出差,每次临走前都要再三嘱咐你外婆,即使地震、发大水了,什么不抢救,也要抢救他那一箱书!你外公的那些书啊,也大都是文言文。’”
曹子明忙问:“那一箱书现在在哪?”
“我也很郁闷!外公意外去世后,外婆没多久就得了重病,母亲带着姨和舅舅到处给外婆求医,直到外婆去世后才回到老家。别说那些藏书、古董,家里连房子都被附近恶民给扒了。据说书是被分走撕掉做鞋底样子了。母亲她们那时还很小,无力与恶邻抗争,只能投奔去外公以前的工作单位……每每说起那时,母亲都会大哭一场。”
大家听了,不禁叹然。林红昭道:“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今晚还是先散了吧,我们明天再谈?”
曹子明说:“嗯对,今晚我们等于重新整理、汇集了下信息,大家回去各自再想一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明天再继续商量对策。”
互相交换了号码后,楚云晖把我们送到阮轩门口,大家纷纷让他留步,回到学校后我们也各自散了。
暖黄的路灯发出慵懒的光芒,校园主道上三三两两是结伴下自习的学生,我独自走在茂密的梧桐荫里,回忆着梦中的每一个场景。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瘦削的身影、白色的外套。是他!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正准备拍他一把,白衣少年却倏地加快了脚步。我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跟上,到了大道的尽头,他在弯道一闪就不见了。
我焦急地四下张望,一筹莫展之际,竟无意发现弯道花坛沿上放着个小玉匣!忙捧起来看,玉匣通体墨黑,上面还雕刻着繁复而奇怪的花纹,咦?有个小暗扣!轻轻一推,玉匣盖开,里面只放了一张纸条:
“印章出玉坠,玉坠隐钥匙。华盖地图梦,羲和大荒南。”
天啦!我还以为是找外公笔录的地图呢!可这是什么?一首五言绝句么?毫无格律章法且不论,关键是完全看不懂啊!
我一时不知所措,又不敢擅自行动,整宿未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一大清早就给他们群发了短信,自己也一溜烟奔到阮轩找云晖。
待到大家又齐聚青亭后,我详细讲述了一下昨晚的奇遇,并把玉匣和字条工工整整地放在石桌上,诚请各位来猜谜。
云晖先是一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梦中的人也开始出现在现实世界了,看来我们是躲不过这命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