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慕莀道:“万一一直没人来怎么办。”
湛岑晳道:“就算现在不来,以后也会来的,这件事情压的越久,其实对我们越有利。”
应慕莀大概也知道湛岑晳说的有道理,可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感觉使她觉得有些焦躁。
湛岑晳见她口罩上的眼睛垂得低低的,知道她依然没想开,便又接着道:“而且就算要来,他们也会有备而来,昨天的事情基地方面需要时间查,不查个大概他们是不会来的。”
“好吧。”应慕莀笑笑。
未免下巴上的痕迹暴露,应慕莀不能将口罩拿下,等饭做好的时候,只能和湛岑晳回了房间吃,还没吃得几口,就听见楼下门铃响了。
这些人来的可真是时候,踩得是吃饭的点。
下楼后,应慕莀就看到每个人的演技都十分精湛,洋洋带了饭盒去训练场,并没在家里,而剩下的人冷静的冷静,冷笑的冷笑,骂骂咧咧的骂骂咧咧,显然已经和来人对上了。
范天志带着人站在门口,表情复杂,却不得不陪着笑。
听贺小双说起他们丢失的东西后,范天志一脸不可思议,“不可能吧,就那么几个毛贼,哪能是你们的对手。”
听起来确实已经将此事调查过了。
贺小双像是被气笑了,将抽了一半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站直了道:“大半夜的,谁知道会能出这样的事,再说了,这里是基地,不是外面没人管的地方,我们既然住在基地里,自然要给基地方面面子,遵守基地里的规矩,怎么。听范队长的意思,我们是不应该相信基地能保护我们的?这样的话,我们以后确实知道该怎么做了。”
范天志纳闷道:“你们不是都动枪了嘛。”
贺小双挑眉,“我们可不敢在基地里乱开枪。我们那是鸣枪,谁知道子弹是浪费了不少,却是半个人都没有来,范队长倒是提醒我们了,以后遇上这样的事,还是自己应对的好,靠人不如靠己啊。”
范天志依然是带着自己的两个住手过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听贺小双说这么诛心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好。无论怎么说,都显得基地有些理亏,这都过去差不多12个小时了。
可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是不能表现出来的,范天志叫人在屋里检查了以后。道:“这么多大米,你们自己就没阻止?就这么叫人抬了去?”
贺小双冷哼道:“我只知道遇到小偷该报警处理,从来不知道该舍命不舍财,虽然现在没有了,可我们在基地里可是纳税人,来来回回不知道上缴了多少东西,没听说过被偷了东西以后还要被责难没拼命的。若是这样,我们也就不用上缴东西了。”
范天志有种秀才遇到兵,有苦说不清的感觉,贺小双说的自然是正理,可是他们是什么人,毛贼又是什么人。他才不信这些人真能被偷而不采取任何手段,可是如果没被偷,东西又去哪了,从昨晚出事以后基地就秘密派了人在附近监视,他们确实没有什么不轨举动。但是搜查回来的人也说了,找到其中几个小偷,都说什么都没偷到。
应慕莀一句话也插不上,觉得自己准备的情绪都浪费了,干脆低眉顺眼地在一旁装可怜,不时地擦擦眼睛,其实她知道自己没必要这么做,湛岑晳的计划里并不需要示弱,走走程序就够了,可是要是不做点什么,她总觉得怪可惜的,这还是她参与的第一个阴谋呢。
贺小双又和范天志理论了两句,因为没听见应慕莀的声音,想着她不是一直在等人上门呢,怎么又不说话了,便转头去看,一转头就看见她站在湛岑晳旁边可怜兮兮地扮憔悴,打眼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可是在看一眼就看到她脸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不由疑惑问出来,“咦?小慕,你脸怎么了。”
糟了,下来的时候一时激动忘记带口罩了。
应慕莀也不知道自己能反应这么快的,接口就道:“我昨天听到声响出去看,谁知道被人给打了。”说完也不敢去看湛岑晳的脸,只是又将头低了低。
范天志被呛得够呛,这摆明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要是应慕莀真是昨晚被小偷给打的,那昨晚早就闹起来了,他们总不会放走打了应慕莀的人吧,那剥皮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他晚上睡觉时一闭眼就会在脑海里出现,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这些人的血腥狠辣。
范天志不是湛岑晳,也不是自己人,应慕莀对他说谎毫无心理压力,见他也不表示点什么,依旧是一脸为难,立即靠着湛岑晳轻哼,“疼。”说罢又捏了捏湛岑晳的手,示意自己是假装的。
湛岑晳侧头看她一眼,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刚才在房里灯光暗,看起来还好,现在再一看就发现应慕莀下巴上的指印已经散开了,变成了青色的一大块,只是外围的颜色要稍稍淡一点,可打眼看上去还是十分吓人。
试探地轻按几下,湛岑晳皱眉,“疼不疼。”
应慕莀连假带真地直吸气,“哥,他们是不是不给我们找小偷,不还我们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