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慕,外公给你讲个故事。”江默哄了很久,哄得她哭得累了,不那么怕了,就给她江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好心的农夫遇到冬眠的蛇,以为它被冻僵了,快死了,便好意把它揣到怀里温暖,谁知道却被蛇给咬死了。
她那时抽抽搭搭的听了个大概,什么也没听懂,只是从此烙下个怕大狗的病根。
现在想来,她和当年的那个农夫多像啊,她和他是一样的愚蠢,一样的以为自己是做了件好事,却不知会得到个那般的结果。
只是,她比农夫惨多了,农夫好歹还直接被蛇咬死了,可是她连死都不能,她只能活在无尽的黑暗里,活在钻心蚀骨的疼痛与悔恨里,挣扎着,似是没有灵魂般的行尸走肉。
原来是她的过错,是她年幼时没认真听听从江默的教诲,没有去细细体会。
可是,外公,外公说的也不是全对。
这世上也不止是毒蛇的,这世上还有比毒蛇更可怕的生物,他们披着兔子小鹿般无害的皮毛,看起来楚楚可怜又是那么可爱,可是他们却和毒蛇是一样的,一样的等在暗处,只等着时机到了便狠狠地咬死傻子似的农夫,他们要的不止是农夫的死,他们还要农夫的一切,他们不止是狠毒的毒蛇,还是贪婪的毒蛇。
外公,如果外公能再说点什么就好了,如果外公能告诉她,这世上的毒蛇并不全是长了一张毒蛇脸,切莫让一张皮给骗了。
“小慕慕,这世上可不是好心就有好报的哟,小慕慕如果知道狗狗会咬你,还要不要去救狗狗呢?”
江默当年是这么说的吧,好心未必有好报的,她如果能记住就好了,记住这句话,那么她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记住这句话,就不会害人害己,悔则晚矣。
如果知道那狗会咬她,她还会不会救呢?应慕莀脸上冷得像结了层冰,从河水里起来用毛巾裹住身体,回到他和她的小木屋里。
这世上蛇不止是蛇,狗也不仅是狗,她不会救的,她不止不会救,还会任它冰在那里,并且,如果它还敢起来对她嘶嚎咆哮,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它,剖开它的肚腹五脏,让它红色的血流到白色的雪花上,剁碎它的肉,让它混到污脏的雪里,流到下水沟里去。
单是这么想想,她就兴奋呢。
她再不会转身逃跑,一味地让那些梦魇在她的身后追逐了,也不会只想着跑到谁的怀里,寻求保护了,她会保护好好自己,在那条毒蛇弹起时便抠出它的蛇胆,斩断它的七寸。
小木屋的一角放着一个雕花红木梳妆台,应慕莀带着笑意把它细细摸了个遍,又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念道,应慕莀,一定要好好活着。
正在擦拭头发,忽听空间外好似有什么动静,应慕莀随意找件衣服换上,出了空间,打开房门跑出去,笑道:“哥哥。”
现在湛家整天都只有他们二人,不是湛岑晳还能是谁。
不过,这回应慕莀却是才的不全对,来的不止是湛岑晳,还有念少然,贺小双,和唐木三人,当然还有他们的各种行李,他们今天就搬过来了。
湛岑晳见到应慕莀头发半干,手里还拿着擦头的毛巾,皱眉道:“回屋里去。”
“嗯。”应慕莀答应一声,又和几人打过招呼,便回房间收拾妥当了才又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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