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能从这巨大的转折中反应过来，应慕莀有些愣神，抬头迷茫地望着湛岑晳。

“我们结婚。”湛岑晳再次开口，狭长的凤目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像是要从应慕莀眼中找出所有情绪。

周边的导购直直的把自己当成布景，这个求婚的气氛，他们实在不知道应不应该恭贺，因为这位英俊的先生脸上的神情太吓人。

“好啊。”意识道湛岑晳说了什么，应慕莀脸上换了一张笑脸，眼里醺起了淡淡的水汽。

“你同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就答应，湛岑晳有些不可置信，原本坚定的神情忽然变的有些茫然。

“你别反悔啊。”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求婚，应慕莀见湛岑晳迟疑，忙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

“回去吧。”看了看时间，中午12点，湛岑晳淡淡地说。

“怎么不逛了。”车上，应慕莀沉默一阵后问道，方才湛岑晳也没说反悔不反悔，告知导购晚些再来取后便带她上了车，而上车后却什么都没说。

“去签字。”湛岑晳言简意赅，微微侧头。

“去结婚吗？我们真的可以结婚吗？我们应该算是兄妹的。”想明白湛岑晳的意思，应慕莀问出心中疑问。

结婚吗？她从未想过与他结婚，她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与他在一起而已，或者说也不是在一起，只是想呆在一个能看到他的地方，现在能在一起，已经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更何况是结婚，与他结婚，这简直就是一场梦。

“自然可以。”不再多言，湛岑晳看似是认真开车，只是他自己知道，他那握着方向盘的手正微微颤抖。

他说能，自然是能的，应慕莀不再担心，转而不再说话，好好坐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眶虽发红，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浑身更是因为这突然而来的惊喜而微微颤抖。

察觉到应慕莀的沉默，湛岑晳余光看了看窝在沙发里的人，只一眼，就看到她的侧脸上的大大的笑脸。

两人手牵手的到了事务所，都能感到对方在微微颤抖。

“湛先生，依照您的安排，您和应小姐是能够结婚的，只是。”

“只是什么？”湛岑晳剑眉蹙起，黑宝石般的墨眸闪过一丝疑惑。

“只是应小姐今年才18岁，需要等到20岁才到法律规定年龄。”马律师一脸无奈的望着眼前的青年，他居然带个18岁的小姑娘来结婚，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

18岁，没有到达法定规定年龄，他太急了，急得忘记了她还小。

回到车里，两人许久都没说话。

见湛岑晳闭眼靠在椅背上，许久不言不语，应慕莀开口道：“哥哥，我们回家吧。”年龄的问题，她也忘记了，18岁，18岁，她明明已经23岁了，和这时候的湛岑晳，一样大。

“哥哥……”昏暗的停车场里，湛岑晳微微睁开眼，应慕莀看到那双好看的凤目里带了血丝泛了红，心口忽然发疼。

“慕慕。”侧身抱住应慕莀，湛岑晳把头埋在她的颈侧，轻声叹气。

“不结婚也不怎么样的，末世里结婚证连张纸都不算，根本就没人在乎，再说，就算不结婚，我也不离开你，死也不离开你，你也别想离开我。”应慕莀这么说着，自己也往这方面想。

多少有证的夫妻分分合合，多少本应风雨同舟相敬如冰的夫妻恶言相向，多少男子，他们千方百计把妻子女儿送到掌权者床上，送到异能者床上，只为了那么一点点粮食，甚至，如果他们成功了，还会变成被羡慕的对象。

而她，她不需要结婚，她只要呆在他身边，只要他不变心，她就能披荆斩棘，死不分离在所不惜。

她不需要结婚，不需要那张纸，他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