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脸色凝重地说道:“不甚清楚,荀彧传信上说,张邈一反,兖州各地太守纷纷倒向叛军,现在东郡的郡城已经失陷,吕布大军驻扎在郡城边上的濮阳,万幸的是我把粮草囤积在鄄城,荀彧已经从济北带军过去控制了此地,现在就看张邈和吕布是否控制住了济北的东阿还有东平的范城两地了,那是我们回师鄄城的两个必经之地,如果他们占领了这两个地方,就等于截断了我们会师鄄城的通道,那样的的话,荀彧危矣,而我军又得不到粮草补给,自然是不攻自溃,最怕陶谦和刘备两人收到风声追击过来那我军只有败亡的结局了。”
曹操显然没指望两位夫人能听懂,只是说出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但是曹彰听得已经冒了冷汗,显然这段话一点都不难懂,曹军从徐州回东郡的鄄城一定要路过东阿和范城,如果这两个地方给人挡住了,别人根本不用和你打,只要死守就可以,然后吃掉了鄄城以后曹军没粮食自然就死定了,而且陶谦和刘备就在身后的徐州,只要他们再赶上来外加吕布和张邈前后夹击,那真的是没法翻盘了。
“我历史知识还是匮乏了,曹操居然遇到过这么大的危机?兖州治所东郡陷落,只留下了一个屯粮的鄄城,连接徐州的东平和济北情况不明,现在连能否和荀彧会师都不知道,现在曹军是走向天堂还是地狱,连曹操自己都不懂。”曹彰暗暗想到。
“咦?我儿,你怎么出了一身冷汗?”曹操摸到了曹彰湿透的身子。
“呃?孩儿在想,父亲不是留了元让叔叔驻守东郡吗?怎么会那么容易失陷?难道元让叔叔已经。。。。。”曹彰小脸努力露出一个担忧的表情。
“咦?我儿倒有几分作战的天赋?”曹操惊异了一下,显然四岁的小孩能说出这话已经很不容易了,牙齿都没长好呢。
曹操摸了摸曹彰的头笑道:“你元让叔叔接到荀彧先生的通知立马带着军队和荀彧先生一起控制了鄄城,现在应该无恙。”说到这里曹操沉思了一阵,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两位夫人问道:“夫君笑什么?”
“关心则乱,我明明派了荀彧和程昱两人驻守济北和东平,荀彧既然能够从济北过东平控制鄄城,显然济北局势必然稳定,而荀彧能够安然地穿过东平,说明程昱肯定控制住了东平的形势,那么济北的东阿和东平的范城必然无恙,我儿一句话我当然打消了担心。”曹操笑道。
听到曹操这话曹彰心中也一片明朗,派遣荀彧和程昱驻守两郡曹彰也是听过的,但是他显然没有联想到这些,而是和曹操一起担心,看来曹操的战略眼光还是比自己高一点,这就证明了在这里就算历史再好也没用,一打起仗来,一城一寨,甚至是一个山头一条路都是关键,历史再好也没学过这些,曹彰明白,自己不但历史知识很匮乏,地理知识也匮乏,战略眼光也匮乏,他这个穿越的现代人真的是挫到家了。
经过两日的快速行军,曹军已经进入了兖州紧挨着徐州的泰山郡,泰山郡的太守倒向了张邈,根本没有派人来迎接曹操,但是也没有派兵来阻挡曹军,只是持观望态度,两不相帮,毕竟曹操还有青州三郡,两伐徐州又是连战连胜,这位泰山太守显然不敢自己去触曹操的眉头,不止是泰山太守,兖州其他太守都是这个想法,虽然倒向了张邈,但是却不敢出兵帮忙,只是在一旁看着,明哲保身。
过了泰山郡来到济北郡,就有人迎接曹军了,正是在曹操收复青州兵时投靠曹操的谋士程昱,很显然,济北郡已经被程昱控制了。
也许是因为曹彰点醒了曹操,让他从焦躁中回过神来,所以回到济北的第一次议事,曹操还抱着曹彰,这是曹彰第一次参加曹军的军事会议,这肯定打破了历史最小年龄开会者的记录。
这一年是公元194年,2月,春寒料峭,曹彰步入五岁,此时他虽然还在旁观,但是却可以更加直面的参与历史了,悄悄地,历史的巨轮加入了一个不安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