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继续说道:“睢阳难以死守。世祖皇帝至先帝园陵又不能轻弃,这着实令我等大臣为难。园陵得失,代表汉天子是否蒙受苍天恩宠;若死守维阳,则必将处处被动,大汉将无未来可图
“两难之间,权宜取之。
当此之时,也唯有迁诸位皇帝园陵至长安,方能名正言顺。早在迁京之前,我已经万事准备妥当,虽未想到今日之大败,但是军败之后所为却已定下。奉先屯兵维阳时。还请启动迁徙园陵之策,务必不能令大汉园陵落入孙贼之手
吕布道:“身为汉将,护守大汉园陵,乃是吾之职责所在!相国请放心,吕布不死,一定将世祖至先帝诸园陵,尽数送至长安。”
董卓越发满意吕布态度。又道:“若是世间尽是奉先这般忠孝之人,吾复有何忧?。
“不过还有一件小事,需要奉先上心
“大汉历经荆扬盗贼、黄巾蚁贼、西羌韩边叛乱、幽州两张之叛,府库空虚,粮草乏缺,难以供给二十余万大军连年征战。为解决两难,我不得不强行掠夺睢阳豪强。责令他们贡献国家。维阳豪强虽富,若是能兼并他们财产,足以令我幕兵数年。不过人性自私,“拔一毛而利天下,之事,尚且没有几人能做到;何况捐献家财,支持国家靖难?”
“因为这些豪强,恋私家之财,不顾天下时局,故长恨我之掠夺,人人厌恶我董卓,恨不得拔我之皮,食我之肉!我年五十余,已至天命之年,每每夜间噩梦,梦见我董卓兵败,最后被人扯至大街,无数人一刀刀割我躯肉,分发给维阳豪强!不过,若能平定天下,中兴汉室,我董卓何惜此老迈之身”。
“维京豪强虽富,然怨恨已至极点,且这些豪强,皆与朝廷诸公关系密切。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敢再逼迫他们捐献!不过不逼迫他们,这大军财货、粮草又将出自何处?”
“吾思量,汉世诸皇帝发丧。园陵之中,多放置金银珠宝,美王。良才。若是趁迁徙园陵之时,顺势将这些金银财宝收缴,充当军资,却是可以继续维持二十余万大军,进而效仿秦汉立国之势,出关而平天下贼”。
闻听董卓竟然要取陵墓葬品,充作军资,吕布脸色大变,连忙劝道:“相国使不得!陵墓本就是国家祭祀礼仪重地,平素虽取一丝一毫,尚要为少府问罪,国相怎可趁迁徙陵墓之地,盗取葬品?”
董卓瞥了吕布一眼,隐然不乐:“坟墓死物,与地上活人,谁轻谁重?若是世祖有灵,见大汉十三州一司隶,如今兵盗四起,战乱纷争,流民厌活,郡县残破,他又会如何抉择?”
“不取葬品,二十余万大军失去供给。不晓数月,定愕液众。自此汉天子将亡。而孙贼、袁逆兴盛!是祭祀礼仪碰柑坐要,还是汉家天下重要?”
“死人之财,不可夺生人未来”。
“我心意已决,你莫要再明。我便问你,你去也不去?”
见董卓根本不给自己说话余地,吕布无奈。不过听到董卓这个解释,吕布也觉得,为未来大计。取些陵墓盗品,却是小害不掩大义!
死人之财,不可夺生人未来!吕布也隐隐约约被董卓说动。
这也是吕布本是五原人。所居之地虽然早在战国时,便纳入赵国管理,但因为当时土地尚未经中原人开发,不能耕种,而后逐渐沦为蛮胡所有。直至孝武皇帝开疆,迁徙内地人屯戍边疆,又经数百年,才将河朔一带开发成形,适合大量人类居住。
因为地处边疆,中原敬仰祖先的情节,便有点削弱。虽然他们所读经书,屡屡强调祭祀祖先的重要。却心中却没个具体概念,难以把握具体分寸。这点上。董卓亦是如此。
吕布被董卓解释稍稍说动。遂接下董卓挖掘园陵,盗窃葬品的任务!
董卓吩咐吕布完毕,遂自溃败的大军中。分出吕布两万亲信,由吕布统帅。向光武帝刘秀等东汉诸皇帝陵墓奔去!
吕布这边网走,李儒又自西方快马加鞭奔来。
董卓眉头一皱。向李儒遥遥问道:“何事如此惊慌?莫非刘暴已经寇兵河东郡?。
李儒跳下战马,喘气回答董卓:“忽听小*平津之变。唯恐相国中刘最奸计。故匆匆而来!”
董卓一惊: “速速道来”。
李儒也不废话,手持马鞭。在地上粗粗刮出几道,代表睢阳周围地形:“相国请看。山东联军已经陷入崩溃,袁绍亦在谋划立刘虞为东帝,”只须着眼翼州、河内地形,袁绍也决不至无故发兵维阳?。
“山东联军崩溃,众刺史州牧,正在各自揽权,似袁术,正在屯兵荆州、豫州,远望扬州;似刘岱。已经据充州而眺望青州;似幽州公孙瓒,前些日子突然袭击翼州,威慑韩馥。各路诸侯如今正仗着初期势力,快速吞并州县。自成军阀,似袁绍这等人,怎会舍近求远,奔袭维阳?”
“相国屡战大谷关时,我又接来快马密报。故韩馥亲信插义,因不满韩馥所作所为,已经趁公孙瓒南击翼州之时,举旗反叛
“似袁绍这等人,目光远大,绝不甘心只有虚名!以我推测。袁绍必定会利用鞠义反叛这一大好机遇,乘势取代韩馥,彻底掌管翼州。从此虎视北方,争霸天下!”
“当此时。袁绍重心在于翼州,绝非近邻相国的维阳!”
“袁绍既不会攻略维阳,王匡又回泰山老家募兵,能有攻略维阳之心,且敢攻略睢阳的,唯有并州刘呆”。
“前些日子,外间传闻刘皋入上郡苦寒地带,巡视各郡县,看似刘皋远离睢阳漩涡,孤立自保之策。其实刘枭却是效仿国相前年袭击孙坚之举。
这乃是声东击西之策。如若我所猜不错,刘暴定然不曾亲至上郡,而是已经悄悄潜行至上党郡,眼观国相与孙坚相争,欲取汪翁之利。”
“可惜,刘皋此举却是自盖弥彰,自露马脚。若不是其大张旗鼓,远行视察上郡,我还真不相信,刘暴竟然不知悔改,再次插手睢阳事务”。
董卓脸色逐渐阴沉,咬牙切齿:“你说那小*平津的八千并州兵。切切实实是他刘暴并州兵,而非是袁绍山东兵!我就说,纵然不说八千兵卒铠甲、文书,便是山东人和并州人风俗、语音便有巨大差别。若说趁夜间蒙骗城门,如此诈计,尚能见效一二。可无论如何,如非这八千士卒切切实实与并州兵相似,飞虎校尉怎会容忍他们停留在小*平津数日”。
“如此推测。想来那八千并州兵,定只是假冒袁绍之名。真正夺取小*平津的乃是刘最!之所以冒替袁绍之名,或是刘呆欲以此蒙蔽我,为他大军入维赢取时间”。
“刘呆这厮,肯定是想趁我兵败之机,协助孙坚,将我等赶回关中!刘呆选的这时机,正是我最虚弱时!当真可恨!”
“卧床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刘皋此人目光太过锐利,每次都扎在我最痛处!上次若不是他妻子被黑山贼袭击,我怎能顺利执掌睢京大权?绝不能再容忍他壮大势力!”
“传令,令张济、董越、牛辅、李蒙兵分两路,进击并州,嗯,再令郭记、王方自关中调来四万步骑。刘最善战。不能轻视,但是并州荒芜,他纵然是百战百胜,又怎能对抗我十余万大军!吩咐下去。务必令牛辅速战速决,快速推进。莫让刘暴逃奔幽州!若是令刘皋逃窜他地,在演“转战涅中,兵出金城。却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坏我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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