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多日,直至听闻维阳城隐约传起董卓兵卒有限,这才勉强应诺刘呆,同意合军攻伐雅阳。谁知尚未和刘皋相见,商议出兵之事。刘呆却匆忙撤兵,潜逃河东,巧攻陕县,十数日间,已与董卓定下和解条约。后来我才知,董卓强征刘石,又欲暗中攻略河东,摧毁刘皋并州根基,这才迫使刘呆不得不退守并州。”
“可惜。若是我当时不曾犹豫许多日,直截了当的与刘最合兵。趁凉州援军未至雅阳时,我与刘最一起诛杀董卓,却又不知是何等局面。
“不过事毛至此,却是不必再感到遗憾,今日还是须好好效命相国才是。总不能让外人骂我吕布,昨日才杀丁原,今日又欲背叛董卓
说道此处,吕布俯身轻扯马鬃,亲昵的安抚胯下战马。
继而,吕布又短吁一声:“不过,胡枪的确是个大麻烦,你可有计策应对?”
魏越的身边的成廉轻笑一声。道:“这有何难。胡庸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次率数万步骑奔袭鲁阳,却眼睁睁的看着孙坚入城,真可谓无能至极。国相之所以继续用他,不过念在他平素功劳。不过若是胡聆再败一次,纵然董卓如何爱护凉州老将,大敌当前之时。也不会容忍胡锋一败再败!”
“若是胡输再次战败,而中郎将则能及时收拢败卒,反戈一击,大破孙坚。到那时由不得相国不罢免胡锋,令中郎将掌管南线数万兵卒。”
魏越一怔,继而喜道:“成廉此言大善。胡庸才若是一败再败,相国必不容他。而中郎将亦可趁机取代胡庸才地位。”
“这”吕布猛的顿住战马,蹙眉,抿嘴,双眼微闭,数个呼吸间,吕布方道:“岂可因个人恩怨,而助贼成事?胡输兵败,大军最少也将死伤数百,我于心何忍?”
魏越及时劝道:“中郎将此言乃是妇人之仁。胡庸才若是大败,死伤岂止万余?中郎将若是筹划妥当,虽败于孙坚,亦能护军不失。即便是死伤千余人,但比起胡庸才被山东叛贼破击,中郎将却是能多救活数千人。这是除恶务尽,怎算是内斗助敌?”
其实,吕布心中何尝有过妇人之仁,他只不过令魏越为他寻个好藉口,方便行事而已。
闻听魏越“除恶务尽”解释,吕布顿时顺势应道:“那我吕布便再做一回恶人罢!若能废弃胡聆庸将,我吕布对于关西将士,却是有功无过
几句话表明心意后,吕布与魏越、成廉等亲信,悄悄商议一番,订下如何暗算胡输的具体计策。
吕布为骑督护,又辖斥候骑兵。
吕布暗算胡输的计策,便在这斥候骑兵身上。
日色迟暮,胡输遂按照平素战略布置,吩咐兵卒扎营设障,明日再行军破敌。而这时,吕布却伪令斥候报告,言孙坚闻胡输大军至,已经在准备逃跑。
胡锋一听孙坚欲逃跑,心中大急。出兵前,胡锋早立下誓言,说定要斩一青绶,挽回声名。若是孙坚这次自阳人聚成功逃离,却不是令胡锋再次无功而还?
一次无功,二次无功,胡输的脸面还能放哪?
于是,为了追击孙坚本阵,斩杀青绶部将,胡输立刻又令步骑启程,连夜赶路,一路急行军奔袭阳人聚。
半夜三更,胡输率大军,疲劳的奔至阳人聚,却愕然发现阳人聚城门紧闭,城头火光透明,无数弓箭手依稀可见,阳人聚可谓防备甚严。孙坚何时逃离过阳人聚!
胡枪遥望人影闪动的城头,指着城头,狠狠喝骂斥候:“胆敢谎报军情,左右给我拿下,立即斩首示众”。
胡枪虽然大恨斥候谎报军情,但是大军毕竟已经奔至阳人聚,不能再退。
无可奈何的胡输,只有失望的命令士卒就地扎营歇息,以待明日与孙坚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