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骑士身后的张英突然大声喝道:“封司马,你帐下亲兵何不止步?”原来张英心细,闻到一股鲜血的气味。这股气味正是刘杲命人以手弩射杀十七名士卒留下的。张英暗思南城门久无战阵,怎会有新鲜血液气息,疑惑之间再观察封平一行人,只见封平副官亲随,竟然悄悄随从在封平马后。张英顿时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大喝一声,警示骑士首领。
骑士首领,闻听张英大喝,不禁向封平之后望去。便在此时,刘杲已经从他侧生发动伏杀,短剑自腰间甲铠缝隙,直插骑士胸膛。刘杲在突然袭杀时,又顺手夺过骑士长刀,再把骑士身躯推下马。刘杲扯住马嘴缰绳,纵声上马,同时大喝一声:“杀!”。
刘杲抢夺战马后,便冲向张英,只是战马突遇生人,不易操控,刘杲也只得紧紧扯住马缰,一时不能发挥全部实力。刘杲在刚才观察一番形势,觉得二十骑之中,只要斩杀骑士首领、张英,便能直接打击骑士奋战之心。刘杲之所以击杀骑士头领,继而冲杀张英,便是因为刘杲一项坚持的“擒贼先擒王”的理论。
得益于刘杲“刺人先刺马”的教导,三十余卒伏杀骑士们时,都是直接刺杀马匹。这些骑士一旦马惨人伤,今日必将注定留在此处。
兼掌弓弩手的左政,在后面也按照刘杲命令,也从两王随从中挑取几个幼年习过五兵的随从。左政令他们手持长弓或手弩,在保证三十余士卒上阵杀敌,有进无退的同时,也时不时对骑士进行精确射击,从侧面减缓士卒压力。
不过短剑本毕竟不是克制骑兵之武器,若不是刘杲一马当先,一剑刺死骑士头领,以致骑士在短时间不知所措,只怕这些士卒能力战功基本可以忽略。即便是出自于八百庶勇营的劲卒,丢去马刀换上短剑,也是威力大减,不能给骑士造成有利的威胁。
话说,刘杲冲向张英时,战马却有点不听使唤,难以操纵,以致三四名骑士趁机夹阵袭杀而来。刘杲一时陷入苦战之中,斩杀张英企图只能暂缓。还好,封平似乎也觉察到刘杲的战略意图,抽身杀向张英。不过封平武艺似乎差张甲一筹。若不是张英来时,没有披上铠甲,此时相斗时心有顾虑,恐怕几个回合,张英就能抽空斩杀封平。
出自张英所率千人的一骑士,本来就与张英形影不离,以期在危难时刻救主成功,从而富贵之路通畅。此刻见张英遇险,骑士也提马相助。
虽时已近黄昏,但是“夏老虎”的余威,依旧是那么酷热。
因骑士相助,张英得以抽的一个空闲,呵斥封平道:“封司马,你欲何为?”封平陷入苦战之中,怎有闲情开口说话,只是在苦苦应付。虽时已近黄昏,但是“夏老虎”的余威,封平与张英短时间剧烈争斗后,脸上大汗淋淋,宛若被泼上一盆热水。
步卒与骑士战线拉开,虽然难以应付凶猛骑士,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缓和刘杲、封平两人困境。而且时不时射来的弓箭,让不少正在与步卒苦斗的骑兵丧命于此。
刘杲斩杀两名骑士后,坐下战马也逐渐安稳,刘杲偶然看见封平窘迫,立刻抽身援救。刘杲冲杀来时,张英在惊诧间也看清刘杲面庞,不禁失声道:“楚卫!”自北城门一战,刘杲能力也被张英有所接受,想到自己昔日的无礼,也曾想与刘杲缓和一番。只是当时刘杲已经迁居封平府上,张英又陷入自己官场危机,只得放弃拜访刘杲。
霎那间,张英脑海里不断闪现封平、刘杲一干事,突然间似乎醒悟:“骑士撤退,速去回禀大将军:城门校尉楚卫协同司马封平叛乱!”张英这时才看出封平意图,非是迟钝,而是根本没有想到封平,张角最信任属下之一,会在此刻突然反叛。张英还以为,眼前的伏杀,是张梁在暗示封平击杀他呢!
只是战场上,岂能分心如是。张英正在大声呼喊骑士回禀张角时,刘杲已经抽刀砍来,只是一刀,张英便身首两分。骑士头领、张英两人一死,这场伏击战可以说已经大获成功。
追击两王的二十余骑,因为不虞交战,又因为广宗城缺弓,这些骑士来时,都仅仅携带长刀,根本佩戴骑士标准装备。这些身披轻甲的骑士,在受到刘杲突袭、步卒冲击、弓手射杀三重猎杀下,迅速溃败。张英大声惊叫时,不少骑兵也因此抽身撤退。
战场上,士卒无有上命,不能轻易后退半步,否然就要被后列监阵士卒斩杀,便是饶幸不死,回头也是逃兵之罪。此刻,骑士有张英这个南城门侯退走之令,当即脱离战场。毕竟,除非迫不得已,没有人想去死!
刘杲一部缺乏骑兵,见骑士退却,也不敢轻易犯险追击。刘杲也只是追杀一些因马残而难行的士卒,至于健全的骑士,也大都放弃追击。是以,七八个人马健全的骑士安然逃脱战阵。
是役,刘杲斩杀张英以及骑士十一人。刘杲自己一方,步卒亡十七人,伤六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