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直接要人,走。”张灏一声爆喝,当先骑马原路返回,亲随们急忙迅速上马追去。
兜了一圈又返回原处,张灏急的双眼冒火,眼见徐家的阁楼前都是衙役兵丁和几十位东厂番子,怒道:“滚”
一位中军慌忙抽出战刀,叫道:“是谁?报上名来。”
“找死。”张灏大怒,策马朝对方冲去,抽出一把青龙宝剑,朝着对方斜劈下去。
凶猛一刀带出劲风,吓得那中军朝一侧躲闪,将将躲过这一刀,闹得一身冷汗。
四周的兵丁哗然,顿时举着刀枪就想冲上来,胡凯心中紧张,喊道:“大都督在此,都给我退下。”
“什么都督?给本官全部缉拿,交由提督刑公公发落。”
一位东厂千户毫无惧色的叫道,如今东厂番子连锦衣卫都要惧怕三分,哪会在乎什么勋贵大员。
只是没等这千户说完,就听见一声霹雳般的爆响,紧接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升起,在看那千户,竟然脸上被打成了筛子,斜对面,严海龙举着一直火统,冷酷的道:“以下犯上者死。”
二十只黑黝黝的火统指着上百位官兵,闹得兵士们手足无措,那火统样子非常古怪,木质把手加上一根铁管,后部还有一段火绳垂下,这些骑士手里竟然还举着火折子。
能拿出火统的队伍,这身份不问可知了,几位番子心惊胆战下稍一犹豫,就被张灏闯过去,骑着马横冲直撞,沿着楼梯径直上了二楼,满楼发出尖叫声。
底下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楼上之人,徐谦和郭义一见灏二爷杀气腾腾的骑着马上来,惊讶的站起来,刘全和刑公公却自持身份,依然不动如山的端坐着。
翻身下马,张灏沉默的朝八仙桌前走去,却被十几位武士挡住,郭义急忙叫道:“退开,这是张都督。”
昂让无惧被刀剑加身,张灏死死盯着皮肤白皙的刑公公,阴森森的问道:“你侄儿在哪?”
“我侄儿?”刑公公有些疑惑,随即笑道:“不知张大人寻我侄儿所为何事,要是这小畜生冒犯您的话,咱家就代为向二爷赔罪了,呵呵。”
“二爷怒气冲冲的过来,一定是有些误会,来来,坐下喝一杯。”徐谦笑吟吟的上前相劝。
刘全一样堆起笑脸,亲切的道:“难得见小张大人的金面,今日一定要不醉不归,来,有话坐下再说,不会不给本官这个面子吧?哈哈”
“谁的面子都不给”
张灏冷道,顿时满场一片寂静,被扫了面子的刘全神色不悦,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就在冷场之际,张灏突然用力掀起八仙桌面,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漫天飞起各种酒菜碗碟,热汤菜汁好似倾盆大雨,吓得众人急忙躲闪,趁着这个机会,张灏几步抢上前去,一把拽住刑公公的官服领子,一拳狠狠的打在对方鼻梁上。
咔嚓一声脆响,刑公公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捂着鲜血直冒的鼻子。
“狗东西,我在问你一次,你侄子在哪?”
在所有人大惊神色的注视下,张灏语气冰冷的逼问,那刑公公疼的眼泪直流,怒道:“张灏,你竟然敢殴打咱家,你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徐谦和郭义心中发紧,虽然巴不得张灏颜面扫地,但毕竟没有不死不休的生死大仇,这刑公公的威胁可是太刺痛人了,不禁升起兔死狐悲的感觉,也知道刑公公所言非虚,随着新皇登基,东厂的权势跟着水涨船高,要真是成天污蔑你想谋反的话,那实在是太令人防不胜防了,万一不慎被东厂番子请到死牢内,那可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东厂成立时日虽短,也没有干过什么惊人恶事,但毕竟是皇帝用来压制天下人的冷血衙门,凡是被缉捕的官吏,为了让东厂立威天下,几乎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哪怕是你最终被认定无罪。
张灏心中一片冰冷,算算时间,已经来不及及时解救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那些禽兽干下令人发指的罪行。
眼眸发红,张灏惨然仰天长叹:“秋惢姐,兄弟马上就会为你报仇。”
砰又一拳轰在刑公公的小腹部位,疼的这太监弓着腰好像一只大虾,左右护卫大怒之下就要上前砍杀,但下一刻谁也不敢妄动,因为一把匕首顶在刑公公的脖子上,投鼠忌器,急的东厂番子心急如焚。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胡凯带着十几位亲随冲了上来,叫道:“二爷,咱家的二千亲兵都过来了,现在下面都被控制住了。”
“灏二爷,息怒,息怒,有话好好说。”徐谦不屑的望了眼瑟瑟发抖的刘全,暗道文人就是胆小如鼠,他虽自诩为读书人,但骨子里却深为祖先为傲,一直把自己当成文武全才的勋贵。
郭义急的团团乱转,他算是刑公公的下属,这上司眼睁睁的被人挟持,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个失职之罪。
“说什么也没用了,今夜这些太监辱我,已是种下不共戴天的大仇,你们刚才可都听见了,他东厂日后要灭我张家满门。”
不等刑公公张嘴辩解,张灏毫无预兆的用刀背重重击打在他嘴上,这养尊处优的老太监立时被打的满口鲜血,惨状令人不忍目睹。
京城谁人不知,灏二爷出手一向辣手无情,今夜可确确实实被大家领教了,连权势熏天的东厂提督,都被他连续暴打,这么下去,该如何收场?M